虞瑶幸灾乐祸的说:“那你后来没去谢谢那位体罚你的老校长。”
“听说都死了很多年了,现在我们村连个学校都没有,像咱们这么大的年轻人一般都农转非,被国家赶到城市里过苦日子,乡下老家年轻人很少,极个别留守儿童也都集中到乡镇里念书。”
徐长清说这段话时有些伤感,他算是年青一代中的幸运儿,却不能说是佼佼者,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自己比别人优秀,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他只是把握住了机遇,才走到了今天这个位置。很多像他这么大的年轻人大多挣扎在生活的边缘,要么像狗一样生存,要么活得连狗都不如,因为狗不需要尊严,但是人爱面子。
相比较而言,虞瑶小时候的家庭条件就略好,她爷爷是在机关单位里上班的正式工,虽然只是接电话的话务员,可在那个年代,单位里都是需要专门安排一个人出来看电话的,老爷子退休后叫过来两个儿子,让他们选择,一是接班工作,二是继承家里两间老屋。虞瑶的父亲将工作让给了虞东亮,正是那样一份看似普普通通的话务员工作,却成就了后来的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现在的海川市市长。
徐长清听完虞瑶小时候的家事,特别是虞东亮的发家史,对他更是敬佩不已,虞市长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才爬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同道中人,徐长清隐约听说虞市长是省里重点培养的储备干部,以后还有更重要的担子等着他,当然了,官也会越来越大。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聊着,从小聊到大,仿佛是相互之间讲故事,又仿佛是为了增进彼此之间的了解。徐长清侧倚在床头上,虞瑶一开始坐在圈椅里,后来发现屋里越来越冷,也就上了床,两人穿着很厚的保暖内衣,在被窝里蹬腿。
有些感情是火热的,一男一女坐在床上总是不会那么单纯,**会像洪水一般奔涌,特别是他们两个曾经有过一次还算亲密的接触,更容易走向那一步,也不会觉得太尴尬。
而有些感情是需要冷静思考的,就像他们两个此时所做的。
徐长清突然间有种青春期的朦胧感觉,很单纯的聊天,然后了解对方的过去和现在,更重要的是通过对方的说话语气和方式,去判断一个人的生活态度和人生观念。他是有过婚姻的男人,单纯为了满足生理需要并不急一时,那么做只能说明自己还不够成熟,或者是傻子,他知道虞瑶不是轻易就能碰的女人,她有过暗恋却没有初恋,对于一个感情几乎为零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又是市长的亲戚,徐长清不会傻到去玩弄,否则就是玩火。
虞瑶又何尝不是,她很清楚对方的地位和现状,一个已婚的常务副县长虽然面临家庭和婚姻双重危机,可他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找个女人对付着过日子的男人,那个女人不一定非得是贤妻良母,可最起码能给予他足够的理解和空间,关键时候在他仕途坎坷时,还能给予他足够的勇气和野心,这样才能让一个官员持续奋斗下去。虞瑶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这些,不知道他能不能满足于这些,甚至还不知道他对自己是否已经有感情。所有的疑问,让她不敢贸然将自己的情感释放出来,得不到起码比亲手毁掉要好过得多。
一个是已婚男人,一个是大龄剩女,两个人都不能像小孩子谈恋爱那样天真浪漫,他们要考虑的很多很多,爱与不爱,是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思考的问题,这关系到婚姻、家庭、生活,还有事业。
甚至会影响到海川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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