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娘们说道:“他不会也是来领这五千块钱的吧?”
孙洪雷的脸当时就红了:“怎么说我也是个老板,区区五千块钱,我孙洪雷能稀罕?”
“那你就是想把三叔扶上村长职务,好从中牟取暴利吧。”
“我……我怎么可能那样做,我孙洪雷啥时候差钱了。”
“不差钱,就拉一车西瓜来糊弄我们?你倒是给钱啊,谁给的钱多,我们就选谁当村长!”
“哈哈哈。”老爷们老娘们全都捧腹大笑。
路虎车里的城里人,也是肆无忌惮的大笑。
“彪爷,这俩傻逼估计是傻眼了吧,你看看孙洪雷那副落败德性,还海川扛旗一哥呢,比彪爷差老远了。”
这话听上去很是受用,林德彪坐在车里,吹着空调、抽着3字头中华,鄙夷道:“想跟我斗,他们还是嫩了点。”
“就是,你看看那帮农民,给五千块钱就都乐得屁颠屁颠的。还别说,孙大能那张嘴真不赖,这老小子有当村长的潜力啊。”
林德彪点了点头:“嗯,确实比孙大成那个赌徒强多了,要是一开始用他,估计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是呀是呀!”众人随声附和,巴结着彪爷。
凌云峰往这边看了一眼,心里暗笑:你们高兴得太早了,看看这帮大叔大妈,哪个不是老戏骨,没去拍电影真屈才了。
“走吧雷神爷,我看这钱一上午也领不完,咱先去喝羊汤,下午继续过来演。”
“好哩,凌导。”
……
晌午,凌云峰三人直接去了县医院,探望徐长清徐副县长,无论现在还是将来,这条关系都非常重要。
不凑巧,两口子正在病房里怄气。
徐长清抱着孩子一脸铁青,妻子小梁趴在一旁嚎啕大哭,惊天动地。
碰上这一幕,三人顿觉尴尬,徐长清更是尴尬。
“老婆,你去外头打两盆羊汤来,我跟云峰孙总他们吃顿便饭。”
小梁不乐意了:“你一个副县长,不是有秘书嘛,我大老远从海川跑过去,你还吩咐我干活。”
徐长清脸上挂不住,秘书还在住院呢,你让人家去跑腿,这败家娘们当着别人的面也不给自己台阶下,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凌云峰赶忙解围道:“徐哥,就不用麻烦嫂子了,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跟羊汤馆定好了。”然后转身看了一眼虫子:“你再去催催看,他们弄好了没。”
虫子会意,点头出去了。
徐长清心里感激不尽,哎,人家真会做人呐。
不久后,虫子领着两个服务员来了,两大盆羊汤,五斤熟羊肉,吵了羊脸、羊杂、辣子鸡、炸黄花、山药、老厨白菜,一整张炕大饼,还有各种调味品。
叫过来小徐秘书、汽车兵,病房套间里坐满了一大桌。
凌云峰跟徐长清汇报了北派新村贿选的事,徐长清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他刚上任不久,根基不稳,他现在连郝先富都得罪不起,更不敢得罪赵世豪了。
据说北派镇有五个亿的赔款一直拖欠未付,这么大一笔资金,要是轻易动了赵世豪,必将遭到他疯狗般的报复,省人代表的能量可不容小觑啊。
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动他,北派那边五个自然村将近一万受骗村民,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这可是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引爆,届时安泰局面必遭地震,官场动荡。
老领导曾给他提建议,先拿下政法口也就是公安局,对付城乡结合部那些镇长村长就有底气了。
现在看来,凌云峰他们的办法更为行之有效,那就是依托群众的力量,罢免村长,重组村委会,让亲民派出任村长,从而真正实现村民自治的目标。
“云峰,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事。”
凌云峰斜视一眼正在玩手机的副县长夫人小梁,笑着没敢说实话:“人在做,天在看,等后天看结果吧。”
徐长清知道凌云峰肯定有解决办法,可他信不过自己的老婆,这也难怪,谁能保证她不会出去咋咋呼呼。
又是一阵悲哀,以前自己只是个小科员,能找个城里老婆,而且家庭条件不错,算是自己的运气。
可他现在扶摇直上九万里,从小科员一跃成为常务副县长,在不久之将来,县长乃至县委书记都有很大希望,梁家顽劣的市侩之风,已经阻碍到了他的官途。
徐长清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悔就悔在梁家人为什么如此不懂事。
身为一名处级干部,特别是拥有实权的干部,送礼之人肯定不少。
哪些能收,哪些不能收,他自然清楚得很,可梁家人经常揣着明白装糊涂,捡小便宜。万一哪天政敌故意往自家送大礼,以老梁夫妇的性格,肯定会照收不误的。
想到这些,徐长清就后怕得很。
他想起崔书记的短信,忍不住一阵心酸。
爸,妈,儿子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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