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卧龙山下了一场暴雨,六点多,两辆警车呼啸而来,从车里跳出四个膀大腰圆的魁梧大汉,他们是刚刚被送来的新犯人。
“记住了,往死里捅,办完这件事,你们的案底会有人帮忙全部抹掉。”
四名大汉摸了摸裤腰里的匕首,鄙夷的笑了,不就是一个刚出茅庐的小子吗,多大点事。
“请首长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听口音是外地来的,看面相跟网上的通缉犯极为相似。
看守所的狱警出来,双方互打暗语,心里门清,交接完毕后将四人全都押进了重刑犯仓。
这种事董哥见识多了,狱中兄弟们也都心知肚明,现在还没天黑,也懒得理他们。
想算计疯子,你们还嫩点。
那四人倒是狂妄的很,仗着手底下有几条人命,见了这些海川本地混子,跟老师见学生一般,眼里全是不屑。瞅了瞅铁皮屋子有几张干净的上铺,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跳上去,拉起毯子蒙头大睡。
天黑了,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即将来袭。
……
李红鲤下班回家,刚进门就接到同事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小王,有话快说。”
小王焦急地说道:“李警官不好了,网上那四名全国通缉犯被郑岳辉他们抓起来了。”
李红鲤纳闷的问:“抓起来不是挺好的嘛,你怕什么,难不成他们都是你亲戚啊。”
小王说道:“郑岳辉没有提审他们,而是直接送入了卧龙山看守所。”
“卧龙山看守所……”李红鲤惊叫一声:“不好,他们要在牢里灭口。”
李红鲤挂了电话,拔腿就往外跑。
章如梦不知内情,站在楼梯口一个劲儿的叫喊:“李姐,你去哪呢?云峰哥有没有消息啊,等等我!”
……
李卫民还在开会,电话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已经有二十几个未接了。
李红鲤站在市局会议室的楼道里,急得来回踱步,一直等到八点,会议终于结束。
“红鲤,你怎么来了?”李卫民摘了老花镜,一脸惊讶地问道。
“爸,出事了,有人想在看守所里杀我那位朋友!”
李卫民不知所以然:“你哪位朋友?”
“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一位,凌云峰。”
李卫民眉头皱了皱,将女儿拉到办公室,然后将门关上:“说说怎么回事。”
李红鲤长话短说,将郑岳辉送四名通缉犯进看守所的事说了一遍。
李卫民不住的点头,作为一名老公安,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他深信不疑,有钱人就是任性,外头杀人麻烦大,就买凶在牢里作案,监狱里是有死亡指标的,偶尔出事根本不叫事,死了也是白死。
“爸,这事你必须管。”
李卫民沉默了半晌,赵世豪也太猖狂了,凌云峰虽然下手重一些,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是该死,这些年毁在他手上的女人可不少,光是命案就有好几起,只可惜都被“替死鬼”顶杠了,公安也是拿他没办法。
“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先去救人!”李卫民沉着道:“毕竟对方是赵世豪,我不方便亲自出面,要不然就是公开作对了。”
做官难,做一名好官更难,李卫民真要卫民,首先得保护好自己。
李红鲤感激地点了点头,拿起老爸递上来的条子,飞也似的冲出局长办公室。
李卫民坐在办公桌前,思绪万千。
女儿的情绪最近这几天很不稳定,如果只是因为正义,那也就罢了,真怕这里边有儿女情长。
“凌云峰?到底是怎样一个年轻人呢!”
李大局长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给局长办的值班同志打了过去。
……
十分钟后,凌云峰的所有资料出现在李卫民的办公桌上。
“原来是他!”
李卫民突然想起那天在自家电梯里碰到的那位声称自己是开锁工人的小伙子,早就觉得这人不大对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家门口呢,难道红鲤她真的与这个凌云峰在交往?
如果真是这样,李卫民不会同意的,必须趁早掐灭女儿内心的火苗。
李卫民继续看着凌云峰的资料,眉头不禁紧锁。
一个深深的疑问,让这位老公安乱了方寸。
过去的五年里,他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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