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中途阎怒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侧过身站在远处等着胡小天上来,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充满敌意地望着他。
胡小天毫不心虚地笑了笑:“你眼睛的颜色和你哥不同嗳!你俩不是一母同胞吧?”纯属没话找话。
阎怒娇冷笑了一声,并没搭理他。
胡小天笑着摇了摇头,来到吊脚楼的平台之上,看到门外站着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正是胡金牛的结拜三哥,昨晚设圈套将自己骗去给阎伯光看病的中年书生。
那中年书生充满怨毒地望着胡小天,昨天晚上他有两名弟兄被胡小天一方干掉,结拜老五至今下落不明,如果不是为了给阎伯光疗伤,中年书生此时就冲上去一刀杀了胡小天。
胡小天道:“这位兄台,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
中年书生冷哼了一声,将面孔扭到一边。
胡小天心中暗骂,一帮做贼的,臭拽什么?老子一个国家干部都没跟你们甩脸子,你们一个个傲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已经来到门前的胡小天转身就走,阎怒娇不由得有些愣了,慌忙上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你去哪儿?”
胡小天道:“走啊!感觉这儿没一个人欢迎我,我就纳闷了,是你们请我来帮忙看病呢?还是我死乞白赖地求着你们看病?我说你们这帮人虽然是做贼的,可起码的待客之道也应该懂得吧?一个个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我欠你们钱哪?”
阎怒娇道:“你想怎样?”
胡小天道:“这看病跟恋爱差不多,是你情我愿的事儿,阎姑娘,看你长得也算是聪明伶俐,可做起事来怎么糊里糊涂的。强逼我看病。跟强迫我跟你相爱又有什么分别?”
“你……”阎怒娇想不到这厮如此猖狂,到了这里居然还敢耍威风。
“你什么你啊,你真以为我在乎万廷昌的性命。我都跟你说了,他死他活。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想砍头,想凌迟,随便你们去玩,我之所以过来,是因为我是个医生,本着救死扶伤之心,这上天有好生之德。无论你那个色鬼哥哥多么可恶,我既然救治过他,就不能中途放弃,做人要善始善终,所以我才过来。可我来到这里,你们这帮人非但不懂得感恩,反而一个个的跟我甩脸子,我欠你们钱哪?你们付我多少诊金?一个铜板我都没见,我凭什么替你们消灾,我又凭什么看你们的脸子行事?你还真别那天狼山那帮同伙说事儿。七千人怎么了?我告诉你,我们西州还有十万大军呢,你们真要是胆敢血洗青云县城。我敢保证一定把天狼山夷为平地。”
阎怒娇被胡小天的气势给震住了,她倒不是害怕什么西州十万大军,而这厮软硬不吃的态度,他说得没错,无论怎样,都是自己有求于他,倘若真将他激怒,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的哥哥。阎怒娇道:“你到底想怎样?”语气明显已经软化了下来,她是个聪颖的女孩儿。看到万廷昌根本起不到要挟的作用,自然语气不像刚才那般强硬。
胡小天指了指中年书生道:“这厮昨晚将我骗去为阎伯光治病。我劳心劳力地做完手术,他居然想加害于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想让我给你哥治病可以,先让他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道个歉,让我心头这口气平了再说。”
中年书生一张面孔登时变得铁青,胡小天真是欺人太甚。
阎怒娇咬了咬樱唇,这中年书生叫屈光白乃是天狼山的头目之一,在天狼山座次排名第十七位,因为头脑灵活,颇得她父亲阎魁的器重。阎怒娇向屈光白看了一眼,目光中充满了矛盾,她毕竟年轻原本以为利用万廷昌就能够掌控全部的局面,却想不到胡小天居然是这种奸猾人物,初次交锋便处处受制。
胡小天冷笑道:“你不肯跪,看来你们少东家的性命还不如你的面子重要,这也难怪,你结拜兄弟胡金牛的性命你都可以不管,又怎会在乎那个阎伯光。”胡小天的这番话可谓是极其歹毒,将屈光白逼得几乎无路可退,如果他不跪就证明他对少东家抱有异心,唯有跪下才能证明自己的忠诚。屈光白对胡小天恨到了极点,他咬了咬牙,当前之计唯有忍一时之气,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在胡小天面前跪了下来,抱拳道:“胡大人,昨晚之事,小的多有得罪,还望胡大人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胡小天根本不屑看他,目光盯着阎怒娇道:“我总觉得,无论是做人还是做贼都要有原则的,人不是禽/兽,不能恩将仇报,昨晚我如果不出手,你大哥早已成为死人。”他向屈光白道:“你真是像条狗啊,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儿影响我治病的心情。”
屈光白的脸皮由青变紫,有生以来他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胡小天跟随阎怒娇走入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