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姨穿着珠子,头也不抬地说:“你姐姐不会给我们假钱,你姐姐有很多朋友,几百万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是个小意思。”
“但是娘,却躺了这么多年,现在她才拿钱来,叫娘去检查。”燕儿恨恨的眼神,如刀子一般犀利。
我却已经麻木,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风尘扑扑地来,风尘扑扑地走,身心如此的疲累。
收了一百万,燕儿送我到外面去坐车,看到路边小店卖的雪糕,她渴望的眼神瞧了瞧。
我停下来:“想吃吗?”
她摇摇头:“不想。”
在等着公交车,她跟在我的身后,看到车快来了冷淡地说:“陌千寻,我要到北京去,上好的学校。”
“那是你的事,不关我事。”
“如果不是你们把我妈和我害成这样,我们现在就不会受苦。”
我低头看着那张满是怨恨的小脸,淡淡地一笑:“陌燕儿,我没有欠你的,如果没有你娘,我家也不至于这样,别理直气壮地跟我说这说那,如今我肯负责你们母女的生活费等开支,那是我爹离开前,苦苦哀求我的。”
她尖锐地叫:“是你把我妈妈撞成这样的。”
我笑笑:“所有的,都是报应而已,车来了。”抬脚就上了车,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渐行渐远,略略一回头看,燕儿还站在那儿。
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啊,这个世上,谁欠了谁的。你说是我欠了你们的,那你们欠我的呢?又有多少?
在这个小三横行的社会,一不小心,幸福就是皂影了。
一不小心,就多了些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什么的。
我抽着烟,一包接一包地抽着,吐出漂亮的烟圈,我是那么的焦燥啊,还以为时间和经历会浮起我所有的一切年少轻浮。
北京大风沙,往北京的车已经停开了。
不想找旅馆,就坐在候车室里,买了好几包的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吞云吐雾得麻木,不知道自已在想什么的情况下,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纪小北给我的手机还扔在公寓里,他的号码我记不住。
“小姐,一个人。”流里流气的男人走过来:“借个火。”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丢烟头走出吸烟区,车站里还困了好几个人,都在这坐着等凌晨的车。
我很不耐烦,总是频频地看着墙上的挂钟,纪小北会不会以为我是携款私逃了?
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笑,明儿个回去,不知会给我摆什么脸看呢。
二点, 三点,四点……七点上车,十点多回到北京再辗转回到公寓已经是十二点了。
我把时间记得如此的精准,除了记这些,也不知要记什么了。
上了去他不在,公寓倒还是和以往一样。
洗洗睡一醒来,看到床前一个黑影倒是吓了我一跳,揉揉眼睛:“什么时候了?”
“晚上十点。”
“还真晚了。”
“你袋里这么多烟,哪来的?”
我听出他口气不是很好,淡淡一笑:“当然是买的啊,我吸烟,你也不是不知道。”
“戒了。”他霸道地说一声站了起来:“我饿了,给我做饭吃去。”
“做饭?”他居然还没吃,纪小北这人可是饿不得,他才不会委屈自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