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年纪,为了身体,谢兰生竟偶尔逃避自己“导演”这个身份。这个身份责任太大,压力太大。
“哦?”莘野逗他,“不是导演,那是什么?用什么来做定义?”
“是什么呢……”
谢兰生发现,除了拍电影,他什么都不会。别人在非工作场合可以是个网游高手,可以是个美食达人,可以是个运动健将,可以是个……可他只会拍电影,不会干别的,甚至不会家务,不会生活。他有电影就有劲儿,没电影就没劲儿,魂游天外心不在焉,心灵无法得到皈依,所以没有其他任何爱好。他仿佛从一出生起就是在做这一行的,电影就是他的本身,他怎么能擅长别的呢。
就只有跟莘野一起时,或者对视,或者说话,或者拥抱、接吻、交合,他的内心同样是被填满的,不是无处安放的。
“可能……”得到答案,谢兰生抱着莘野,亲了亲他的下巴,说,“可能是,全职的,你的爱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个大导年近半百(不是),还天天撩他老公。
在现实中,强制平仓没那么快,两边要拉锯的,小说里面进度加快,不然太散啦!
第126章《去岳阳》(十七)
在关友仁失去第一大股东位置的次日,深蓝影业的ceo莘野在采访中对记者说:“‘远洋’取代金鹤成为澎湃的第一大股东?’嗯,挺好。”“深蓝、澎湃、星光被说是中国电影的‘三巨头’。它们应当良性竞争、互取长短、共同发展。我希望各大公司实力说话,多拍点儿好的片子,把电影未来交给市场来做判断还有选择,甚至进一步引导市场、教育受众,而不是恶性竞争、互相倾轧、互泼脏水,让电影观众们出于其他考量被动选择。”
还有:“格局不要太小了。目光要放长远一点。电影公司竞争对手不是只有我们彼此,还有美国片子、日本片子、蒸蒸日上的韩国片子。我们从事文化产业,我们下一代、下下代的精神世界靠我们来共同塑造,我希望这行的人有基本的社会责任,别使用卑劣手段让观众只能看垃圾片儿。说实在的,我对澎湃还有星光没有什么太大敌意。一起打造本国电影佳作,一起改良中国电影机制,一起发展本土电影事业,才是我最希望的。”
“嗯,”记者问,“那莘总,您刚才说,深蓝影业最大追求不是利润这些东西,那是什么呢?”
莘野轻轻一笑,英俊而又成熟:“我希望深蓝成为一家伟大的公司。不单单是追随欧美,还能创新、引领,逐步探索文化产业更成熟的发展机制。文化跟it、医疗一样,塑造人的精神世界,它的重要在实际上并不弱于it、医疗。我记得谢兰生导演曾经说过一句话吧,大意是,一个人不光想要长命百岁、生活便利,他们其实也很想要内心的充实、内心的成长。”
2012年,进口片的配额从20部增加到了34部,中影集团华夏电影两家国企拥有牌照。
记者说:“好的,谢谢莘总。”
“客气了。”
谢兰生读完采访,觉得自己好爱莘野。
他们两人,一个在做商业电影,一个在做文艺电影,但殊途同归,都是为这份事业。不过,不同的是,兰生想的更多的是“人”,而不是国,他会想电影里的人,也会想电影外的人,他更希望他的电影全部的人都能明白,不论他们生活在哪。他知道政治家们打造边界,但希望艺术家们打破边界,就如运动员们一样。他认为,好的电影穿越时空——电影《偷自行车的人》讲了战后的意大利,可各国人都能理解,因此它是永恒的。可能这跟莘野说的是不同的两类电影,一个是典型的深蓝影业出品电影,另一个是《圆满》《星河》《苍茫大地》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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