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锐并不打算搭理这种半路出来拦生意的“骗子”,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玄学之说,他始终相信,命是在自己手里的,是由自己掌握的。
更何况,刚刚在山下,已经让沈愈过了一次算命的瘾了。
只不过,这个僧人有点面熟。
霍锐记忆力很好,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张脸到底之前在哪里见过。
他偏过头,还未开口,沈愈就从他的手里挣脱开,转头看向他,神情近乎是乞求:“霍锐,我能……留在这儿算一次吗?”
沈愈几乎不怎么喊他全名,绝大多数时候,或者说是撒娇的时候,喊他哥。
霍锐皱了下眉头。
沈愈还在看着他。
沈愈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
霍锐回头,恶狠狠瞪了僧人一眼。
僧人依旧是笑眯眯地看着两人。
周围是来往上下山的人,但是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其他摊位前或多或少有人在驻足,只有这位僧人,霍锐注意到,他的摊位只有一张简陋的椅子,一面很破旧的旗子,地上摆了张布,上面放着一个破布包,看起来就是破破烂烂,比起其他人,明显就是异类的存在。
见霍锐不答,沈愈抿了下唇。
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情绪不对,但是他有很多话要问这位僧人。
可是,如果让霍锐留在这儿,这人说不说是一回事,就算说了,霍锐听了,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应该要告诉霍锐,上辈子的自己,因为害怕大脑的血块导致自己会再次忘记他,选择了违背他的做法,一个人偷偷地去做了手术,然后……从此长眠于手术台吗?
那样对霍锐好残忍。
他的记忆里,没有上辈子的他长眠以后关于霍锐生活的记忆。
可是沈愈知道,那一定是痛不欲生的,如果是自己,可能恨不得随着人一起走,亦或者,后悔遇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