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追点头。
以他和宋南屏的交情,若是要找宋妙,那只能是瘟疫记录。
“我这个儿子自小跳脱,长大总算认真一些,可喜欢在家中找秘密的毛病改不了。”下人端上来茶盏,宋妙道:“金银花祛火,请。”
洵追拿起茶盏却并未喝下去,他还在吃药,宋南屏虽未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但他自己总是要注意。
“我们孤儿寡母,也多亏这一身医术才能在京城扎根立足。”
“我那故去的丈夫也是一名大夫,却比我更厉害,是军中的军医。”
洵追一怔,宋妙继续道:“我和他自小认识,他本想从军保家卫国,颇为崇拜晏家军,可身体底子太差。”
从军的方式不止上阵杀敌,后勤保障更是重中之重,宋妙笑道:“他说他要学医,当时我也没什么可鼓励他的,就跟他一齐拜师学医。”
“你们和侯爷。”洵追正欲说下去,宋妙打断他。
“我丈夫只是军医中中等的大夫,有幸见过晏侯一面,但并未和晏家有半分牵扯。”宋妙说,“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侯爷,陛**居高位,自然身边的人也是高贵的大人们,像我们这种小百姓,若不是南屏认识陛下,大概这辈子我也不会见到陛下尊荣。”
晏家军每年都有放回家乡的士兵,其中有名突击队的小队长,这位队长屡获奇功但也因此病根深重,宋南屏的父亲便被派往与这位小队长同行照顾。当时宋南屏的父亲已经与宋妙成亲,新婚蜜月自然形影不离,因此宋妙跟着丈夫来到京城,普天之下最繁华的天子脚下。
“他父亲有日记的习惯,记录每日所做,或者是什么别人觉得不起眼,但他觉得有待深究的小事。”
常年习惯致使他敏锐地发现瘟疫之中存在的问题,但未待求证他便也死在那场瘟疫中。
当宋妙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夜不能寐,生怕某日一群人闯进家门告诉她,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上头要求灭口。
这么多年提心吊胆,宋妙头发也提早熬白许多,她处处防着与其父亲相似心性的宋南屏,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到头来还是让宋南屏的好奇心翻了出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我想把南屏带回家的时候,没想到南屏偷偷收拾行囊走了。”宋妙无奈道。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陛下若是还有疑问只能再问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