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坑是提前挖好,就说明这是个有组织有规划的作案,不论是谋杀或者是交易一定有一条隐形的锁链,将每一层都套在一起。他们不是第一次作案,荒山中一定有其他尸体,现在去挖还能挖到其他的东西。
楚泱道,“你们紧盯着那两人,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此事不可对任何一人透漏。”
“是!”禁军得命后迅速离去。
“陛下,如果刚刚您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现在更加不能惊动他们。”楚泱道,“最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只加强进出城车类的调查,如果查到就按照寻常案子办。查不到只能说明,幕后指使位高权重。”
“你是指。”洵追写。
“臣不敢。”
早晨还要上朝,洵追现在要是再出去便赶不上早朝,楚泱生怕他跑了似的,护送他回宫,还在门外守了好一阵方才离去。
洵追根本睡不着,他只要想到那辆车上有孕妇就觉得后怕。世上最无助的就是女人,而最没有自保能力的无非是怀有孩子的孕妇。可母爱又使她们坚强,使她们无论在多危险的境地都要奋起反抗,保护还未睁开眼看看人世的孩子。
他几乎都能想到孕妇死时的绝望。
崇王最近早朝都不怎么说话,沛王发挥平稳,日常怂包。洵追盘算着大约是他那日醒来让这两位王爷受到惊吓,一时半刻还接受不了那日精神上的冲击。
也不知道张达钟被晏昭和灌了什么迷魂汤,晏昭和不在,早朝属他话多。与晏昭和的行事风格不同,张达钟简直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见谁不爽便怼谁。洵追乐得看戏,竟不觉得早朝枯燥。
莺歌小筑的案子太玄乎,激起张达钟这颗久久沉寂的立功之心。莺歌小筑案发之前,洵追可没见过张达钟这么积极,不过可能也是因为没有在朝中站队,处处被人压制。如今莺歌小筑一案使他得到重视,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下朝回宫,洵追刚了朝服,楚泱便立即找过来。
楚泱脸色极差,行礼后不待洵追说平身便立即道:“陛下,臣查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荒山有多少尸体?”洵追写道。
“南方的难民已经涌到了京城郊外。”
洵追手一顿,笔尖上的墨汁滴在雪白的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