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家后,钟念跟着钟晴进了屋,语气软软地试探,
“姐,不生气了吧?”
钟晴哼了一声,回头看他,
“医生给你开药没?”
钟念立刻堆起笑,“就一点消炎药,连着吃三天就行了。”
钟晴点头,“周末在家好好休息,我让李嫂炖骨头汤。”
钟念眨了眨眼睛,“姐,那个我们周日要去梵篱山秋游……”
钟晴扫了他一眼,笑了,“你那手要吊几天?”
“……一周。”
“就这样还想去秋游?”
钟念在车上就开始酝酿情绪,这会儿眼泪说来就来,睫毛一扇,啪嗒啪嗒往下掉。
“我、我会很小心……这是我学生生涯,最、最后一次秋游……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不会再有了……”
“就是爬爬山……雨神会陪着我……最后一次……跟同学看、看秋天的山……”
“待、待到重阳日,把、把酒话桑麻……遍插茱萸、少一人……”
钟晴知道生理期的钟念难缠,但没想到能难缠到这种地步!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几次想插话都没插进去,最后只有给他递纸巾的份儿。
“那是一首诗里的吗……你们全校都去?”
“高、高三……青春最后的留恋……逝去的青春,譬如朝露,去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