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无奈的苦笑一声，罢了，该见面的迟早都要见面，不可能躲一辈子。于是凌天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当暗淡的月光照在凌天脸上的时候，林芊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凌天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慢慢朝她走去。他每靠近林芊芊一步，林芊芊脸上的愕然便更深几分。她呆呆的望着凌天的脸庞，嘴巴张大的都快能塞下一个苹果。

凌天走到她的身前，挤出一丝笑容，跟她生硬的打了个招呼：“嗨喽！师姐，好久不见！”

林芊芊像是一根木桩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她甚至有一丝怀疑，怀疑眼前的一幕不是真得，只是她的一场梦境。

但凌天笑着在她眼神挥了挥手，说道：“师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林芊芊才清醒过来，这不是梦境，这是真的，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凌天！

此刻她的心跳飙升，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流露在脸上，但随即，一种悲伤的情绪开始蔓延，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痛难忍。林芊芊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伴随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一把刀子狠狠插在胸口。

一刀、两刀……将她刺的遍体鳞伤。

她紧紧攥着秀气的拳头，泪珠在红润的眼眶中打转。

慕容澜认真的打量了凌天两眼，不解的对林芊芊问道：“芊芊，你认识他？”

林芊芊紧咬着皓齿没有回话。

认识？何止是认识？

当初为了凌天，她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振德武馆，离开了父亲，独自一人跑上峨眉山，背井离乡。为了凌天，她曾多少次在半夜在梦中惊醒，然后偷偷蜷缩在墙角泪如雨下，她不敢吵醒同宿舍的师姐，还必须得忍住哭声，将泪水咽下去。为了凌天，她不顾宗规偷偷溜下山，却被掌门逮住，当着所有峨眉山弟子的面，杖罚五十大棍，让她颜面丢尽。为了凌天，她每天修炼二十个小时，好几次昏死过去，一年的时间她突破到了金丹，所有人都夸她是天才，但是却没有人看到她付出的努力，还有心底深埋的那个人……

“芊芊，其实这些年，我和你一起长大，虽说你总欺负我，但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亲人，像亲妹妹那样……”

“够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嫌我配不上你，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林芊芊一定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强者，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当年凌天拒绝她的那些话，此时都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插在她的心脏上。

林芊芊死死握着拳头，指甲刺进了手心都丝毫感觉不到痛，一滴滴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

凌天眼神黯淡起来，他嗫嚅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许久，凌天才挤出几个字安慰她：“芊芊，那些事都过去了……”

林芊芊呆立了许久，然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中满是苦涩和嘲讽：“过去了？一句过去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