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半夜在泡温泉？”叶凡暗自一笑，无声过去。

草壁家的温泉很大，夜晚的雾气也大。今晚稍凉，一眼看去白茫茫的。

叶凡走了一圈，看见了伊吹雪。

伊吹雪靠在池子边，木屐和巫女服整齐地摆放在岸上，她露出雪白的香肩，乌黑的秀发已经盘在了头上。

叶凡隔着温泉水汽看她，再一次惊艳。

如果说杜瑶是淮水以北最美的女人，那伊吹雪估计是东瀛最美的女人了。

而且她清冷如月，气质独特，让人想到了在白雪中凋零的樱花。

这样的樱花，全天下只有这么一朵。

叶凡抬步走过去，伊吹雪听到了脚步声，稍微往下藏了藏。她的脸蛋在水汽中泛红，鼻翼上都是水珠。

“晚上好。”叶凡开口，已经确定四周无人。

他毫无顾虑，过去坐在了伊吹雪旁边。

伊吹雪直直地看他，指了指他的手。

叶凡伸出手，伊吹雪用雪白的指尖在他手心写字。

“你去查了樱花纹身吗？”

叶凡点头：“一支华夏的真武遗脉在东瀛残存，他们跟奈良六宗合作，在利用你的身体复兴真武。”

叶凡将知道的都说了，伊吹雪也是第一次知道，但她没有任何剧烈的反应，只是轻轻颔首，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你走吧，我将献身给须佐真神，沉没于千岛海沟，那里是须佐真神守护的海洋。”

“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侍奉真神，我无怨无悔。”

伊吹雪又写了字，要叶凡离开，不要再插手了。

叶凡不由一笑：“伊吹姑娘，我寻真武而来，你被种下了真武魔种，我岂会放任你沉入海底喂鱼？”

“不是喂鱼，是侍奉须佐真神。”

伊吹雪严肃地纠正了叶凡的说法。

叶凡翻了个白眼：“须佐之男守护海洋，你就要沉入海洋？万一他没有发现你呢？你要被淹死，然后变成一坨臭肉，全身浮肿，眼珠子都凸出来，螃蟹虾米吃你烂肉，海洋微生物在你肠子里寄居……”

叶凡故意吓唬：“还有海蛇，从你嘴巴里钻进去，从屁股后头钻出来，多恶心啊。”

“你不要说了。”伊吹雪用力在叶凡手心写字，还戳了一下，似乎生了闷气。

叶凡笑出声，正要继续跟她扯淡，伊吹雪忽地一把将他拉入了温泉。

与此同时，她秀手一抬，数百片樱花飞舞，隔绝了一切声响。

叶凡心里警觉，也瞬间屏蔽了一切气息，他如一块石头，沉入了温泉，趴在了伊吹雪腿上。

水汽弥漫，伊吹雪轻轻解开头发揉了起来。

她身后，一个白发老妪无声出现，轻轻咳嗦着道：“伊吹雪，下月初五，你就成年了，我会摘下你肩膀的樱花，而后你便去侍奉须佐真神。”

“这是你莫大的荣幸，你要感谢真神选中了你。”

伊吹雪点了一下头，秀发湿漉漉的，脸蛋水汽凝成水珠，沿着她雪白的肌肤滑落。

白发老妪又咳嗦了一声，然后嗅了嗅，似乎闻到了奇怪的味道。

但一阵晚风吹过，空气中只有温泉特有的气味和伊吹雪的体香。

“我先去了。”老妪轻声道，无声消失。

叶凡要起来，伊吹雪一只小手伸入水中，将他继续按在自己腿上。

叶凡便不动，屏息了足足三刻钟，伊吹雪才动了一下腿。

温泉山后，白发老妪疑虑地消失了，这次彻底走了。

叶凡钻出来，看着山后道：“这个老太婆可真厉害，我估计都不好对付她。”

伊吹雪用脚踢了踢他，让他上岸去，不要跟自己挨在一起。

叶凡低头一笑，一屁股坐在水里，也泡起了温泉。

伊吹雪皱了皱脸蛋，往旁边挪了一下。

叶凡跟着挪过去：“我们继续说海里尸体腐烂的事吧，我跟你讲，千岛海沟最大深度一万多米，你想想你被他们沉下去，深海鱼都要打着灯笼才能找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