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怎么样?”
“来人,护驾。”
“皇上”
“太医……”
高阔的金銮殿顿时乱作一团,只有慕清沣冷眼含笑,转身准备离去。
“来人,将慕清沣押入天牢。”
皇帝并未倒下,只是在意识到方才自己口中喷出的毒血,是自己大儿子所为之时,便怒火中烧,嘴角又涌出了更多的血,滴滴洇进他明黄的龙袍之上,显得触目惊心。
“哈哈哈”
就在羽林军又调转方向要来捉拿慕清沣之时,他却得意地狂笑奔出太极殿,然后腾空飞身,等羽林军奔出殿外,哪里还能见到他的人影?
“父皇……”
看着皇帝巾帕沾染的乌血,慕清朗看得心惊。据太医诊治的结果,说是皇帝中了一种叫“父子盅”的毒,主盅就在慕清沣身上,这种毒虽不会立即致命,但是不能对主盅慕清沣产生怒火,否则会触发毒性,危及性命。
“唉,沣儿这个逆子,心肠竟如此歹毒,我竟然今日才领教,父皇实在失败。阿朗,即刻起,羽林军交由你统领,务必给我将他拿下,否则,南越不宁。”
“是的,父皇。还有,关将军的灵柩我带来了,我想请众官员看看。”
慕清朗一挥手,门外的侍卫便推着一具棺椁进入大殿,打开棺木,众官果然见到关将军的遗容。
“关将军一生无私为国,我想,将他葬在边关太过冷清,儿臣便擅自作主,想将他葬在皇陵,希望他的魂魄守卫我南越风光。”
“就按你说的做,阿朗,父皇累了。”
“即日起,由慕清朗代理监国、理政、握南越兵马大权。”
“散朝。”
慕仲卿转身,由公公、太医搀扶着往内殿走去。
他的步履虚浮,神疲力乏。
眼下,朝堂暗潮涌动,可是,明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是他无力,也不想阻止。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他甚至不立储君,不立遗诏,他想要的是,物竟天择。
胜者昌,败者亡,如果哪个儿子在皇位争夺中丧命,他最多只是泪落两行,却不会出手。
身为皇家后代,许多人的宿命便是如此。
各凭本事吧,儿子们。
即使太子前去逼宫,即使大儿子毒害关良将军,甚至假借救他暗中向他下毒,他也不想立即将他们问斩。
如果太子在地牢还有本事翻身,以及慕清沣如若有本事逃脱慕清朗的追捕……如若两人都有本事坐上皇位,那也是他们能力通天所致。
因为自古帝王之路,哪一条不是充满血腥与枯骨?
因此,在今日他宣布慕清朗代理国政之后,他便放手了。
慕清朗出了太和殿,便去了宫中侍卫处,面见了几位羽林军负责人后,便向他们要求多多加强皇帝承乾宫的巡防守卫。
……
慕清朗上朝许久未回,宁无忧便想想,他许是有要事在身,不如自己先带上儿子,去娘亲崔锦素生长的宅子看看。
自从成亲之前,听皇帝讲过,崔氏望族以及他与娘亲是有婚约在身的未婚夫妻,到今日,其实已经三年多了。
宁无忧与乳娘带着儿子坐在马车内,外头由莫问驾车,当她终于站到崔氏大宅门前时,她不可抑止地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