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二)(2 / 2)

就在他又要追上那头狼王时,两旁又围过来了好几只狼,还好,这几只狼被迎面赶来的影卫接手了。

有了援手,他终于可以全心去对付那头狼王了。

待他急速冲上山坡又俯冲而下一段山路,在即将抵达山岔口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悚得不能呼吸,甚至心尖发颤……

他的小妻子虽是高坐马背,她的周边依然有几十个影卫将她保护在安全的中间。

可是,放眼整个山岔口,却是围拢着密密匝匝数不尽的野狼,而方才那只狼王,它没死,依然拖着残腿蹲在最前头,继续瞪着幽冷的狼眼,与前面的人类对峙。

“突围。”

慕清朗不及多想,便破空射出一支利箭,那利箭朝着狼王的身后直直刺入它的后脑,只听见它“嗷呜”了一声,便栽在地上。

“忧儿,快走。”

众影卫见狼王已被射杀,顿时士气大增,纷纷拔刀侍时朝着扑上来的野狼砍上一刀。

“阿朗。我错了。”

宁无忧流着泪,回头看了一下慕清朗,这才让影卫裹挟着往营地退去。

“忧儿,别怕。如今群狼无首,并不具威胁。咱们先回府去。”

慕清朗纵马奔到宁无忧身旁,用衣袖擦去她的泪滴。

“嗯,我不想再玩了,回府去。”

宁无忧跟随着慕清朗,只有此刻,内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下来。

两人走后,身后的影卫也渐渐跟随在他们左右,护卫着他们朝慕王府而去。

在他们身后,一块巨石之上,则出现了一直不曾露面的大皇子慕清沣。

只见他面目冷邪地朝着营地方向看去,嘴边展露一片阴寒,“真是想不到啊,这民间失传已久的‘五连箭’射法,竟然流落到我那好三弟的手中。而且居然能射杀得了我的狼王,看来,这笔帐我得先记上。”

他说完,在片刻后,接着朝另一个山道,吹起一个哨子

顿时,脚底原本追逐着慕清朗的群狼又转变了方向,纷纷朝着山间湖泊涌去……

因着此次无意闯入野狼领地,以致遭遇群狼围攻,慕清朗与宁无忧两人虽无大碍,却也失去了初初参加围猎的任何兴致了。

慕清朗遣人前去向皇后禀明情况,便独自带着宁无忧直奔王府而去。

揣着成功突围的那种劫后余生的震撼一路狂奔,虽然自家府门遥遥在望,宁无忧的一颗激湍似奔流的心,仍在扑扑乱跳。

这样狂猛的奔逃躲避狼群,以免无故失了性命的际遇,宁无忧再也不想来一次了,她一张纤细的小脸依然惊慌得煞白,止不住回头瞄了一下慕清朗,只见他的脸色也是煞白,可眼眸注视的却不是她眼睛,而是一直盯着她的后臀,若有所思。

突然,他策马奔了上前,声、色紧张地问道,“忧儿,你可有不舒服?那些狼可曾攻击你?”

“不曾受到攻击。”

宁无忧很是诧异,她当时让身下的“花影”带着狂奔,虽然感觉后面的狼王也追了上来,可是山道两边及时赶来了影卫,他们一个个轮流对付那狼王,硬是将她保护在中间,她不曾受到任何攻击。

不知他这样紧张又脸色煞白是为何故?

慕清朗与她并列伸手一探她的马鞍,却摸到盈满手掌的鲜红时,他的声音都惊悸得变了调,“忧儿,你怎会流这样多血?”

宁无忧侧过头看向他的手,双颊不由红透,“啊,这是我来月信了?我竟然不知道……啊,我腹部好痛……”

她话未说完,突然腹痛难忍,浑身脱力,身子摇晃着,已经无力支撑继续坐在马鞍上,看眼着要

坠落下马。

“我这就抱你回去,你先睡会。”

慕清朗眼疾手快将宁无忧横腰揽起,抱到自己身前,腿上一蹬,向着不远处自家府门而入而他怀中的无忧,下裳处,已经洇满血渍。

“阿朗,我好痛。”

“亲夫很舍不得你疼。你说你来月信?是像你从前在宁府那样来了月信?还有今年住在我身边,我记得你五月、六月出现过的那种会出血却不致命的月信?你那时好像不曾腹痛难忍。”

往事历历在目,慕清朗记得很清晰,他记得当时她初来月信腹部还会绞痛,然后还是他夜间闯入她的闺房帮她揉按才好的。可是那时虽然有帮她缓解绞痛,却不曾见识过原来女子月信要出那么多血,而且每次出血要持续三四日才好的。

他到现在还记得初次见她来月信的心情,他见她流了那样多血,以为她生病了,一直要叫人去宫中请太医的,可是,她却很平常地告诉他,她虽然会出那么多血,可是,她以前的腹部绞痛却已经消失了。

“我也很奇怪,明明我五月六月来月信时,我的腹部是不疼的。”

“也就是说,你平日的月信都不会产生疼痛吧?”

进入自家府门,慕清朗下马,又以双手将宁无忧捧起,他极力同她讲话,想以此分散她对疼痛的感受。

“嗯,是的。呜……阿朗,现在更加疼痛了,怎么办?好像下面的血流更多了。”

宁无忧忍不住涰泣,她如今腹部疼得实在无法忍受,同时又感觉下腹处似有什么在逐渐流出,感觉下、身处的裤子已经完全湿透了。

“还是请萧神医前来诊断了。”

心中某种猜想呼之浴出,慕清朗从袖中抽出一个讯、号、弹,向着空中一掷,那讯、号、弹顿时在高空中爆发出一阵巨响,然后又化为一阵浓烈烟雾。

“我带你回房。”

慕清朗不敢耽搁,两个脚尖点地,抱着宁无忧跃起飞到树上,直接轻点树干,他顿时化为一阵迅疾的风,很快又脚尖点在水榭廊道,转眼之间,两人已出现在自家厢房门口。

就在他将宁无忧放入床榻,为她盖好锦被时,门外也已出现了一个着牙白袍子的冷峻男子。

“萧神医有请。”

慕清朗朝着来人展露星目一笑,可是,来人却不与他客套,看也不看他朗润的笑意,伸手扣上宁无忧的手腕,一手指着蜿延了一地的血渍,依然以冷淡的语气,很直接地说道,“你的女人血崩了,如今滑胎,恐怕胎儿都流尽了,你还笑得出来?”

“?!”

慕清朗霍地起身,上前揪起萧姓神医的衣领,“你确定?”

“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