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不明白他为何要一直跟着她,她来接管父亲的校场,他二话不说来替她打理;她想去察看军中内贼,他也跟着。
其实两人国别不同,她的家事虽然棘手,可是她可以自己解决,他完全可以不伸手,可以做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他又笑了,面上像是开了一朵神秘的白色曼陀罗。
“秋日虽是万物即将收藏的季节,可我却恰恰相反,我正好到了机体勃发的时节。呃,因此,一到晚上,一个人总是睡不踏实。”
宁无忧好像给呛着了。
“你不会说你就像猫在发、情吧?说得遮遮掩掩的,慕将军何时学得如此含蓄?”
她气得腮帮鼓鼓的,两颊控制不住热辣起来。
他调整自己的步伐,与她一致,斜过头,瞄着她:“呃,原来你懂猫发、情的缘故啊,说来听听?”
无忧真是要被他气死了,伸出手指,掐着他的腰际,可是他的腰线太硬,她掐得自己的指尖生疼,呲牙咧嘴地甩开手。
“仔细手疼”
他没躲,还含笑受了,一双凤眸盯得她止不住心乱气喘。
她赶紧看向别处,不再看他:“浑蛋,你发、情睡不踏实去找玉香楼啊”
“所以,我就来找你啊!我要一直跟着你,还要跟一辈子”
浑蛋,他这是在表明心意吗?他就这么不分场合的随意表白,还说得她心慌气短,差点横死在夜半无人的路上。
无忧感觉自己整个晚上都不好了,迈开步伐,赶紧离开这条有他在的是非之路。
他看出她的慌乱,却不说破,只是长眉染上宠溺的笑意,深深地将她的身影凝在眼中,随着她,一路向前。
他的步伐优雅自信,昂藏的身姿悠闲自得,在星光下,他像只从容淡定的豹子,静静的跟在猎物后头。
她不时回头,见到他的笑,心头一悸,急忙又转头,继续前行。
夜风静袅,刚刚出现天际的弯月,透着微光,注视着默然前行的两人。
宁无忧要寻找的那些将领宅府,其实就在校场附近。
十几年前,宁永峻刚刚调任此地守将时,因为跟随将领众多,为方便进出校场,就由他出面,向朝廷申请在周围开垦荒地,修了几百亩地,为每个将领统一建置了宅府,很好地安置了这些将领及家眷。
后来,虽然有些将领出任外地守将,那些空出的宅子,就作为朝廷公房,用来安置新升迁或新调入的将军家眷。
半个时辰之后,宁无忧和慕清朗两人出现在一片样式统一的院墙后头。
她本来还在计较着该从哪里入手,才能爬上人家屋顶,可是身子突然一紧,她被他搂住,并迅速地向上飞升,原来他将她带到了人家屋顶上。
“小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快跟我说说”
他说完,迅速俯身,在她唇上讨回了报酬。
“斤斤计较”
她用衣袖擦着双唇,又瞪他一下。
“就只和你计较”
某人不以为杵,面有得色。
脱离他的掌控,她顿时向四周环顾,她其实并不知那个将领的屋子在哪,只是这乌压压的瓦片中,只有一处的天窗透出的光线实在突出,她只好向着那片光芒,手脚利落地轻移过去。
他见她神秘兮兮的,只好带着不解的目光,跟随她移到那片光芒所在。
宁无忧趴下,迅速朝着天窗往下一看,果然不负所望,这个屋子是主人的卧房。
她正想撤离,可是底下却在此时响起男女情动时的呢喃,让她不由往下看,那场面顿时让她羞得脚下一滑,眼看身子一空,人就要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