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虽好吃,却加了尚锦梁不喜欢的豌豆。
这就不完美了。
偏偏水听雨还要为尚锦棉讨赏:“锦棉说加些豌豆有嚼劲,口感也......”
尚锦梁打断他:“宸贵妃,你好好告诉朕,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穿着件蜜腊黄折枝纹的圆领织花宫装,头发虽说梳了双刀半翻发髻,却只戴了一对蝶花吊穗金发簪,素雅且好看。问题就是太素雅了。
水听雨只道不好,这变态要找茬儿。
她看着尚锦梁不说话,因为说什么都没有用,避免不了他找茬儿。
尚锦梁似笑非笑的说:“”怎么啦?宸贵妃,朕在问你话呢?”
锦棉这才被吓到,他当然不敢在这时候说话。他想,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尚锦梁继续说:“就一对蝶花吊穗金发簪?你是哪个富人家里不受宠的小妾吗?”
水听雨呼吸一窒,今天嫔妃们给她请安后她才换的这一身,想着反正是给锦棉布置抱蕤轩,又不见什么人,舒服最要紧,没想到锦棉要给这死东西送荷叶饼,说来就来了,也没有想太多。
尚锦梁看到她目光中的表情,知道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语气松了一些:“你是朕身边位份最高的正一品贵妃啊!你穿着这一身就来了御书房,这御书房可是时常有高官显贵出入的,人们会怎样想朕,是朕苛待了你吗?”
水听雨盯着自己的并蒂莲花的绣鞋,心中腹诽:让我缠足,还不算苛待吗?
尚锦棉顿时领悟到了讨好卖乖的机会,他轻轻的督促水听雨:“看样子是贵妃嫂嫂的不是呢,还不快给皇兄道歉。”
这个讨厌鬼儿,这就“叛.敌”了?水听雨心中好笑,福了福身:“陛下教训的是,我这就去换过。”
她的目光低垂,蝶花吊穗垂肩,眉目轻颦含嗔,格外惹人爱怜,面巾遮住的脸更添一种神秘,这美貌看得尚锦梁怦然心动。
尚锦棉也行礼:“皇兄事忙,臣弟也跟着贵妃嫂嫂一起回去了。”
“嗯。你先跟着服侍你的嬷嬷回去,我留你嫂嫂说会儿话。”
水听雨:“.........”
尚锦棉乖巧的退下。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儿,尚锦梁才挥手让御书房里服侍的人都退下去。
水听雨:“.........”
他走近她,拿开她那碍人的面巾,用手捏起她的下巴,目光直直的盯着水听雨橘红色的唇,长长的睫毛下面一片阴影,看不清他的情绪。
水听雨心里发寒,不确定的问:“陛下?”
她想低下头,这样四目相对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他们曾经可是那种关系,虽然灯一关,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但,毕竟是灯一关,看不进彼此的眼里。
她又问了一次:“陛下?”
“肚子还疼吗?”
水听雨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他是指葵水来了的疼,便摇了摇头:“一般第一日才疼......”
“一般几日?”
“.........”
“嗯?”他搂着她腰的手更紧了几分,不容拒绝的姿态问着她。
“五...日。”
“朕知道了。”却不放开她。
“陛下?”水听雨觉得他抱的太紧了,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里实在是没底,“霖儿等会儿该找娘亲了,陛下若是没有什么事......”
“给朕生个孩子吧……朕会对霖儿视如己出的。”
午后的阳光从窗扇的高丽纸上一丝丝的漏进来,水听雨终于看清了他的眸光,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沧然和无助。
水听雨不忍,低沉着声音安慰他:“不是一天两天便能好的,需要长期吃药,按摩......”
她可怜着他,这让尚锦梁十分恼火,因此他突然推开她,吼道:“谁要你可怜朕!”
这个动作出乎水听雨意外,她脚下踉跄,腰磕到了身后的书桌,倒下的同时嘴里也是“哎哟”一声。
尚锦梁又惊又悔,赶紧扶起她:“有没有伤到你哪里?”
产后气虚加上事发突然,水听雨头昏目眩的,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喜怒无常太危险了,她只想息事宁人快点走人:“没事......不碍事。”
尚锦梁却不信她,她刚刚明明是下意识的叫出了声音,每次他在芙蓉帐中欺负她的时候,手指再怎么用力她都死死的咬着唇不肯叫出来,偶尔的控制不住也是实在控制不住了,他知道她忍耐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