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1 / 2)

尚锦梁换了朝服才去了御书房。

曹谦正在御书房等他:“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锦梁虚扶了他一把,说:“国丈爷快请起。”

曹谦心虚,别人不知道他这个贵妃之父是怎么回事,他自己还不知道吗?哪里甘当“国丈”二字?故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陛下私下召见微臣所为何事?”

尚锦梁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他还没有从糟心的后宫杂事中回过神来。

曹谦也不着急,只一味恭谨的垂首立于下位。

尚锦梁闭上眼一会儿才睁开,淡淡地道:“我看三省六部制的弊端日益突出,想重新设立先帝做摄政王时曾推行的“政事堂”会议,并有你担任中书门下平章事,不知卿意下如何?”

曹谦喜不自胜:“皇上英明。”

原先还在前朝的时候,朝庭就实行三省六部制,尚楚雄在前朝把持朝政以来,朝廷的政令都要经过中书省起草、门下省审核,再交由他过目,等他盖了掌印,尚书省再去执行。

原先建立“三省制”的目的是为了减少施政错误,但渐渐的“三省六部”效率低下的缺点越来越严重,先帝在位时,中书令亲自起草好文书后,门下省那批官员必然会提出质疑,审核便不能通过,中书令的部下不得不去取回文书,等中书令再次起草后,又交由门下省审核,但仍然不完全排除再次被质疑,审核不能通过的结局,再由中书省的官员取回,往往一条政令要如此反复数次才能交到天子之手中,效率格外低下。

等一条政令施行下去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晚了。

因此早在前朝的建宁十七年,尚楚雄便主张设立了政事堂,让中书令当着门下省各个官员的面起草文书,尚书左右仆射轮流参加议事。并有吏房、枢机房、兵房、户房、刑礼房等五房各房堂后官观政并分理各政事。

曹谦看着尚锦梁脸色不好,话说的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依然解决不了官员冗杂的问题,反倒更加新增了官员的数量。”

“不碍事,除了你这个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外,其他的五房官员全从中书省和门下省官员担任。并不多处官员职务,至于原先说的裁减官员职务的事,以后慢慢来。”

挥手让曹谦退下了,他随即沿着宫道去了尚书省。北狄各部落正在打仗,其中对周.朝最为友好的兴城部发来国书求援,兴城部本来就和周.朝唇齿相依,尚锦梁已经答应他们的请求了。

户部正在筹谋前线支度的事情,兵部正在讨论北狄各部的实时战况,都很忙碌,他一到,全都缠着他不放,这一忙碌起来,午膳和晚膳就在中台吃的。

等晚上回关雎宫,宫殿里静悄悄的。

大红罗帐半垂着,槅扇外凉风习习,毕竟马上就到重阳节了,夜晚的风很凉很凉,水听雨却已经靠着迎枕睡着了。

守着水听雨的念薇吓了一跳,忙躬身向他行礼。

尚锦梁摇摇头轻声道:“你先下去。”

等念薇出去后合上槅扇,他去抱她起来,却发现她手里拿着的是医书,就是治他身上毛病的相关医书。

她的这一表现,他自然认定为她是为了更好的治疗自己,不由的把手收得更紧,发现她的身体微凉……敢在贵妃椅上睡着,也不怕着凉了!

他有些生气,她产后并没有完全恢复,他指望等她治好自己以后,还让她给自己生儿育女呢,这样糟践身体怎么行。

水听雨睡得迷迷糊糊就感觉身体一阵腾空,她半睁开了眼睛,只看到尚锦梁光洁尖细的下巴,她一下就清醒了,心里想,大约他这样的人真的不会长胡须吧。

“醒了吗?”他的声音很柔和,水听雨却知道他生气了,心里却有点开心,他心情越不好她心情越好。

她挣扎着要下来,面巾都挣扎掉了。

尚锦梁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排斥,叹了一口气:“只有睡着的时候是乖巧的。”

他把水听雨放在床上,准备去亲她,说时迟那时快,水听雨飞快的捂住嘴吧,一副很受惊的样子,尚锦梁一愣,转而去亲她的头发。

他亲完也觉得有些尴尬,便去吹灯,准备灯熄了和她聊聊天。他也累了一天了,太阳穴累得突突的跳,只想早点就寝。

走了几步,看到她刚刚挣扎时掉到地上的书,拾起来问他:“你给我吃的丹药我吃着很好,怎么,你自己反而对水家的秘方不自信?”

水听雨心道:那丹药就是起强身健体的作用,他除了有断子绝孙的毛病,其他一向身体很好的,当然吃着会觉得很好。

她淡淡的说:“神医华佗每天都还要挑灯夜读呢,何况我的秘方只是水家的独门秘方,我其实对医术一向不了解,多读读医书总是好的。”

她说话说得很诚恳,尚锦梁心下满意,声音更揉了几分:“你想着精进医术,朕很满意,看你表现这样好,你可以向朕提一个要求,除了放了楼哥儿和离开朕这两个要求,凡是朕能办到的事情,朕会无条件满足你。”

水听雨突然朗声大笑:“真的无条件满足我吗?”

“真的。”尚锦梁肯定,他看着水听雨每天死气沉沉的,希望她能有点欲望,活得快乐一点,故有此承诺,但他终究有些心虚,加了一句:“你只有提一个要求的机会,朕希望你好好把握。”

没想到水听雨却漠然看他一眼,闷闷不乐的说:“算了,我没有任何要求。”

她的漠然却好像是尚锦梁的奇耻大辱,他暴跳如雷:“你到底要我怎样,我还不够宠着你惯着你吗?你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这样忙还要陪着你接受嫔妃的叩拜,你还想怎样。”

水听雨冷笑一声:“是我稀罕的吗?”她侧目看着他,极力使脸上不出现一丝温暖的表情,以冰雪的寒冷刺激他,想将他从这被他侵犯的领地驱逐出去,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却是一句:“行!你不稀罕!那就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