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耶耶怎么了我还不知道,但愿他什么事都没有,要不然我与他尚锦梁拼命。”他从怀里掏出林路由给他的密信,道:“这是林大人前日给我的密函,密函让我来接你回长安,他说,长安的事情自有他,你只需跟我回长安隐蔽起来。”
尚锦楼摇了摇头道:“大哥一向仁孝,断不会作出不肖之事的,况且现在河间府的形式如此严峻,本王不能就这么离开河间府。”他不相信他的大哥会坏到弑君弑父!林路由这个人的品德他还是存疑的,尽管他的能力毋庸置疑。
尚锦楼如此冥顽不灵,尚锦桓气急了,他道:“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太子爷早就不是我们从小看到的那个大哥了,他不再宽容大度,而是睚眦必报,人也变得越来越阴柔,再不复以前的男子汉气概。再说了,弟妹之死,搞不好就是他的干的......”
沈珍珠亦蹙眉道:“王爷,跟着永平郡王一同回长安吧,万一太子要弑杀君父,说不定王爷还能救陛下一命呢?”
尚锦桓亦道:“万一太子有天杀的大逆不道之心,大耶耶此时正等着你去救他呢!”
沈珍珠复又劝道:“是啊,是啊,若是咱们回去看到皇上好好的,我们甘愿受罚就是,而且不见到皇上,我们怎么知道朝廷为何不对河间府的灾害作出相应呢?”
尚锦楼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迅速作出决定:“本王先去部署好鼠疫的防控工作,再回长安看看父皇。”在他看来,大哥绝不是会对父皇不利的不肖子孙。但不管天下黎明百姓亦不是父皇的风格,他要去见见父皇,看看父皇好不好,若父皇安好,他要让父皇下旨赈灾,若父皇有什么不好,他甩了甩头,若父皇有什么不好,他也定不会放过让父皇不好的人,毕竟父皇正年富力强,不可能那么容易不好的。
他走出几步,又转头对尚锦桓道:“三哥,你一刻不停歇的跑了很久吧?”他知道尚锦桓是真心关心父皇的安危,自然会记这份情谊。不等尚锦桓回答,他又转身对仁显道:“领着永平郡王去前院歇歇,本王很快就回来。”
......
水听雨知道是太子将她劫来后,她反倒心态平和了许多。也好,让尚锦楼以为她死了吧,反正她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留在他身边反而是对彼此的折磨,这样也好,她反倒觉得是种解脱。她于是不吵不闹,天天只做一个米虫,好吃好喝的将自己养着。
但当水听雨看到站在她面前的尚锦梁时,她素日里来的心如止水消逝的无影无踪,他刚刚对她说了什么?她半响才反应过来,立刻上前确认道:“你说什么?父皇遭人暗算中了毒?”她思索了会儿,立刻尖利的讥讽道:“你可真够没有良心的,居然弑君弑父,你对得起父皇的养育之恩吗?”
尚锦梁也是激动得很:“毒不是我下的,我才不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呢。阿雨,你不信我也没有关系,但是你能不能去看看父皇,父皇快不行了,他此刻估计最想看到的就是你娘了,你就趁着如今夜黑风高,扮作你娘的模样,去见见父皇?”尚锦梁老早就知道父皇如此优待水听雨就是因为水听雨的娘是父皇毕生最爱之人。
水听雨蹙眉暗道:“他为了把我藏起来,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此刻皇上病危,他却让我去见皇上,莫非皇上的毒真的不是他下的?那皇上的毒又是谁下的呢?”
尚锦梁不等水听雨答应,便拿过侍女手上的白纱为水听雨蒙上脸,并威胁道:“你最好不要随便发出声音,你若是让别人认出你来了,寡人必会让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上西天。”
水听雨讥讽道:“我和我的孩子半个月前就上西天了,我又何必怕?”
尚锦梁亦讥讽道:“你还说寡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枉我父皇这些年对你的爱护,你才是你口中那样的人,寡人无后,你肚子里孩子是父皇现在唯一的孙辈了,你却想带着他去死,你对得起我的父皇吗?”他说着就把她脸上已经系好的白纱扯下来,说道:“你不去拉倒,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寡人才不会来走这一遭,寡人真是不孝,父皇都到了弥留之际,还来你这里浪费时间。”
水听雨觉得他性格怎么变得这么奇怪?简直莫名其妙,可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她立马拉住了他,语气亦柔和了几分:“那太子爷就趁着现在夜黑风高,将妾身带进去见见父皇吧。妾身一定会小心着妾身肚子里孩子的小命的。”她是真的想去看看尚楚雄,哪怕与他的病情无济于事。
尚锦梁点点头。再次威胁道:“你要小心了,尽管人们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但你要为你肚子你的孩子着想。”
“这就不必太子爷废心了,我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