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2 / 2)

张世安道:“只要陛下许下的条件足够有诚意,吉利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到他想要的,他岂会不答应呢。”

小义兴帝迟疑了片刻,道:“什么样的合议条件吉利会答应停战呢?”

张世安道:“第一,许下金华长公主和亲;第二,奉突厥大可汗为皇叔;第三,割云州、朔方等十郡给突厥,每年进贡牲畜万头,丝绸万匹,黄金十万两......”

正在这时,殿外宫人唱道:“太后驾到!金华长公主驾到!”

众人俱惊,只觉大事不妙,来不及细想,已见水听雨提着刀冲了进来。

张世安来不及躲藏,脖子已被水听雨砍了一刀,水听雨虽日夜勤于练习,但终究是第一次杀人,这一刀并未马上令张世安毙命,他的脖颈一面汩汩的流着血,他一面挣扎着手脚并用的欲来夺水听雨手里的刀,孙新柔也反应过来,亦上前欲夺水听雨的刀,水听雨来不及细思,反手又给了张世安脖颈一刀,转身及将刀架在了孙新柔的脖子上。

水听雨见张世安的脖子如地里的南瓜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孙新柔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嘶叫起来,不管不顾的往水听雨剑上撞过来,事出突然,水听雨反倒被她这举动一吓,下意识的丢了手中的刀。

这时候,太后已经走进屋中,立马吩咐左右:“宛华长公主受惊,快去扶她到慈安殿去。”

立马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宫人上前架住宛华长公主将她拖出了芙夏宫。绿萼想起身去追,被太后的宫人死死按住。

太后又“慈爱”的走到宜兴帝面前,点着瑟瑟发抖的义兴帝的头柔声道:“扈哥儿不乖哦,都这么大了还尿裤子。”随后直起身吩咐童贯,“童内侍,伺候陛下回慈安殿去更衣。”

童贯领命而上,抱着义兴帝往外走,太后领着水听雨亦走出芙夏宫,她轻轻对跟来的内侍监赵景道:“所有人仗毙,封了这芙夏宫,将张大人的尸首处理干净,封锁他已死的消息!”

赵景道:“朝中重臣失踪,想瞒也瞒不了几日。”

太后看着随风飘下的鹅毛大雪,忧伤道:“恐怕没几日胡马就要打进长安了,到时候何须再瞒!”

水听雨亦看看殿前积攒的皑皑积雪,亦觉家国难以保全。

太后领着众人回了芙夏宫,将宛华长公主软禁在慈安殿的一间宫室里,对外宣称义兴帝偶感风寒,需要卧床静养,亦将义兴帝留于慈安殿中,并衣不解带的照顾义兴帝的起居。

果然,关中地区因连日冻雨暴雪交加,尚楚雄调集的京畿一带兵力因连日行军跋涉加寒冷刺骨,早已疲惫不堪,再加上河南、山东运往作战区的粮草运输被隔断、军需器械受潮,战斗力更是锐减,尚楚雄亦在京畿一带遭遇也没帖的埋伏,一时不得脱身,那也没帖留下重兵继续包围尚楚雄,自己却领着先锋部队兵临长安城下。

他日日在长安城墙外架炮攻城,孙康和董兴等朝中重臣亦有了和亲议和之心,天天在慈安殿前跪拜求见皇上,亦让小宜兴帝亲自出城去议和。

守城之月朝士兵亦纷纷叛逃。没两下功夫,也没帖就攻入了长安。

孟太后见家国已破,密诏宣尚锦桓入宫,让他拿着传国玉玺设法将其转交给尚楚雄,对他道:“只有摄政王做了这中原之主,中原才有复兴的那一日。”

尚锦桓看着传国玉玺,尽管这是他一直以来希望他的大耶耶拥有的东西,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下拥有的,一时感慨万千,悲戚着出了宫。

太后这才冷静的吩咐童贯:“送皇上走吧,他若不走,摄政王岂肯称帝。”

童贯听命,颤抖着手将小小的义兴帝活活捂死在了床塌上。

太后温柔的握着水听雨的手,一遍一遍的翻来覆去的看,好半响才艰难道:“你是我月朝公主,若是被俘虏,只需冷静的要求嫁给吉利为妻,便可无性命之忧,切记切记!”

水听雨茫然问:“母后,若是那时候,你会怎么做?”

然后水听雨看见太后抿唇一笑,这笑绝美端然,是水听雨平生所见之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