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计(六)(1 / 2)

尚楚雄气笑了:“我和你母妃?你母妃当年从冷宫挪到无漏寺后,全靠本王搭救才能重回掖庭,才会有后来的皇上出生,你居然听信他人之言,简直可笑!”诋毁尚楚雄的人可多了,他不在乎谁诋毁他,这无关紧要,但他和孙新柔到底发生过关系,他将孙新柔当作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也这样想多少令他恼火。

因为下毒之事影影绰绰,尚锦楼和父亲的关注点就会不一样,他问孙新华:“是谁在殿下面前污蔑我父王和淑妃娘娘?”

孙新柔脸上的泪蜿蜒曲折,她刚要开口,旋即又作罢,道:“算了,反正他也是看不惯本宫,才会说出此话、来为摄政王出气的,本宫又何必再说一次,自取其辱呢。”

刚刚幼子这么一问,加上宛华公主又扭扭捏捏的,呵!说有人给他出气,尚楚雄倒是想知道除了儿子女儿,谁还会为他出气?便问:“你倒是说说看,谁为我出气的?”

孙新柔偷瞄了一眼尚楚雄俊美的侧颜,心想,看来绿萼的招数不错,他有可能还是会原谅自己的吧?于是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博远侯说,王爷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柔儿,只是将柔儿当成母妃的影子而已......”

“胡说!你行啊,公主!你还挺能想的!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我和你母妃从来没有单独相处过,怎么会有你主观臆测的那种事情呢?”

孙新柔听尚楚雄一言,马上破涕为笑,又巴巴的去挽尚楚雄的胳膊,尚楚雄皱眉道:“公主,这里是大兴殿,请你注意仪态。”

孙新柔一向脸皮挺薄的,可她再笨再单纯也知道现在可不是讲究脸面的时候,她假装毫不在意道:“柔儿只要能挽着王爷就好,怕什么,又没有怎样......”

尚楚雄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儿子还在这里呢,她要做什么?

尚锦楼可没有心情看父亲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想到自己姐夫还说了这样的话,便觉得他更可疑了!他对尚楚雄和孙新柔略拱了拱手,道:“我还有事,先出宫了。”

尚楚雄拿开孙新柔的手道:“我也要急着出宫去,犬子刚醒,我这个做父亲的理应早点回家陪他。”

听言,孙新柔刚刚收起的泪水又流了下来,问道:“柔儿做下这等错事,王爷要怎样才肯原谅柔儿。”

尚锦楼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公主差点害我兄长命丧黄泉,差点害我父亲痛失长子,你的原谅怎么来的那么容易?”说完懒得再看他们在那里拉拉扯扯,径直走了。

孙新柔一噎,又滔滔不绝的掉起了眼泪,她用手绢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哭道:“倒不如让镇国公也往我这心窝子里捅一刀,只要王爷能原谅柔儿。”

尚楚雄叹了一口气,道:“公主先回芙夏宫吧,本王有空会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理她了,紧走慢走的去追幼子。

出宫的马车上,尚锦楼一直很沉默,尚楚雄接过书童递过来的茶,对幼子道:“为父为了霸业,有许多对不起你们兄弟二人的地方,此番更是让你大哥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差点害你们中毒身亡,但你要知道,宛华长公主还有大用处,为父不会轻易把她怎么样的。”

尚锦楼回过神来,才知道父亲多半是误会他了,自己走神当然不是因为对父亲有气,也不是要宛华长公主怎样,他只是在想姐夫的居心而已。他忙笑道:“儿子知道父亲用心良苦,父亲的韬略即是为了这江山更是为了我们尚氏一族的荣光,儿子又岂会错怪父亲呢。”

尚楚雄一眼就看出来儿子有心事,知子莫若父,楼儿从来都没有这么沉默过,若不是为了自己和宛华公主的事,他肯定是有别的事情。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回府了先去看看你大哥,晚上去陪我用膳。”

尚锦楼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陪父亲用膳了,内疚道:“父亲常常早出晚归,儿子有三个月没有陪父亲用膳了。”

尚楚雄想起昨日晚上水听雨吃饭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便笑道:“昨晚上是阿雨陪为父吃饭,看到她吃饭吃的香喷喷的,为父难得胃口也好了许多。”

尚锦楼没有母亲消息灵通,他听父亲这么说,才知道父亲把水听雨支到身边去,不是去做长随,长随可不能和父亲一起同桌吃饭。

他不免有些惊讶,问道:“父亲准备怎么安置阿雨?”

尚楚雄道:“你姐姐出嫁了,我身边也没有女儿承欢膝下,想将她当女儿养在身边。”

尚锦楼惊道:“父亲要收养女儿,尚氏旁支就有很多女孩,收旁支里的女孩就可以了,干嘛收她呀?”

楼儿怎么是这种反应?尚楚雄笑问:“认不认她作养女都是其次,只是为父想把她当女儿养在身边,以报她对你们娘仨儿的救命之恩。不过,这事不急,也得等地下宫的人查清她的底细了再说。”地下宫便是尚楚雄手里的暗人组织。那日第一次见到水听雨后,尚楚雄便找来了地下宫宫主荀具,让他亲自带人去夔州和益州查访水听雨的身世。

若查出来水听雨是晚娘和益王的女儿,到时候就对外公布她的身世,并让皇帝亲封这个侄女为公主,找到合适的时机再让皇帝给楼儿和阿雨赐婚,既可以收拢人心,又可以将晚娘的孩子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