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看着眼前这个老农夫似的老头只是随手的一划，便露出了一手让太阳从西边升起的神奇境界，他整个人被震撼得无以复加。

然而，明月却没有别炎帝的这一手给震撼到，从进这花园直到现在，她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炎帝的脸上，未曾有半分的移动。

她的视线渐渐变冷，声音又再次低沉了下来。

片刻后，她沉声道：“可是……死了很多人。”

炎帝淡淡道：“咎由自取。”

明月瞬间扬眉！甚至就连丁零也惊讶的看着炎帝——这个老头，可是与皇帝其名的中华始祖啊！算起来，他也是这老头那浩如烟海的子子孙孙中的其中一个……

明月说的，死了很多人，这其中，一定包括了黄帝，包括了羲和娘娘，包括了方丈山那座通天塔上战斗着的尸体，包含了明月被打下凡尘，应龙青龙被锁在人间，包含了那昆仑山下的深渊中那死去的无数人……

居然，炎帝说咎由自取？！

这让丁零整个人立刻都不好了！

这时，炎帝的视线重新停在丁零手上，准确的说，是停在他手中的轩辕剑上。他在这瞬间有片刻的恍然。

“原来有熊氏的剑已经在你手上，难怪……你信心满满。”

“不，轩辕剑在不在我手上，都与我此行无关。我很想知道……既然那么多人都死了，为什么你没死呢？”明月的眼神变冷。

丁零大惊，他连忙碰了碰明月，示意她别把这老头子给惹火了……

然而明月却管都不管丁零，她继续道：“虽然我忘记了当初的事，但你刚才一直说人间，那么……当初的事，便必定是因为人间了。那么……他们的死，就不是咎由自取。”

炎帝并没有因为明月的话而动怒，他反而淡淡一笑：“我在最近几千年才想明白，不管人间变成什么样的人间，或者什么人的人间，那都是人间。既然我们已经上来了，那么人间便与我们再瓜葛……而他们，你，非得纠缠这些……”

明月微微眯眼，她的脸慢慢的涨红起来，半响后她切齿道：“犬儒主义！”

听着明月的形容，饶是在这一刻，丁零也忍不住扑呲一乐。

炎帝有些惊讶这个名词，他神识迅速在丁零脑海中一扫，便恍然道：“原来是这个意思……可是，如今天路早已关闭，你再上来，将天上人间联系起来，又有何用？”

“我上来，只是为了讨一段记忆，然后顺便为那些你认为是咎由自取，但我认为却是死得伟大的人讨一个说法。”

明月吸了口气，慢慢的平复着心境继续道：“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勉强你。本来我就从来没指望过你，你给我放开去碧霄天的天路，我走便是。”

炎帝沉默数秒，然后缓缓摇头：“不能去。”

“为何！”

“去了是送死。”

明月眼瞳一张，厉声道：“死有何惧！”

“娘娘……听我一劝，如今天上人间都安好，你何必继续折腾？更何况，就拼你这三人，难道还想在天上闹出什么动静来？”炎帝摇摇头道：“就算我助你一臂之力，就算如今的五方天全部都站出来助你一臂之力……你也成不了大事啊！”

“谁说要你帮忙了？我三十万大军早已经从幽虚天中出发，应龙青龙白泽麒麟全部都在军中！”明月冷哼道：“你以为我真是孤身一人？”

炎帝微微一惊：“你居然把应龙也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