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的紧张起来。
“你是说代子要杀我们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我只是说作好最坏的打算而已。这种事随时都会发生,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们一定要拿住代子,只要有她在手上,我们就有机会。不然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锦笙说。
“好吧,可是我们一进门,就已经中了她的毒烟,要是没有她的那个茶,我们就非死不可了。她要是想杀我们,都不用动手,不给茶我们就挂了。”
“松野告诉我说。要解那种毒药其实很简单,嚼口香糖就行了。”锦笙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盒当地的口香糖。
“锦笙,我估计代子深夜叫我们过去,是因为差诺的事,我离间了差诺和花玲,差诺来求我替他解释,我就解释了。”我说。
“以花玲的多疑,你只要替差诺说几句好话,那他就是必死无疑了,这么说,差诺有可能已经被花玲给做了。”锦笙说。
“很有可能,所以代子叫我们去有可能是向我们问罪的。”
“那不怕,代子听到的消息,那都是从花玲那里听到的,花玲的一个手下死了,对代子来说算不了什么事,她深夜叫我们来,只是想试探我们。”
“试探?”我有些不解。
“代子毕竟是老江湖,花玲一但告状,她肯定能听得出花玲是中了你的计,那她就会有些担心,担心我们会继续使坏,慢慢地搅乱这里的局势,所以她要吓我们一下,如果只是因为花玲的一个手下死了,她根本犯不着弄得这么紧张,她担心的是我们以后也用这样的手段来离间她和她的人。”
我觉得有些道理,不过想到代子的阴狠,我还是有些紧张。她是那种一急之下就有可能让你去死的人,在这个地方,黑白两道她都通吃,我们死了,和一只蚂蚁死了没有多大的区别,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说不好,只是我们自己有心理准备就行了。”锦笙说。
其实晚上代子的住处也没那么恐怖,那些帘子后面都开了灯,只是穿过一道一道帘子的时候,感觉比白天还要长。
代子的会客大厅灯火如昼,代子阴沉着脸斜躺着,眼神阴森得可怕。
“夫人。”我和锦笙行礼。
代子一使眼神,两个保镖走了过来,下了锦笙的仓。
“夫人,这又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让我为你做事吗,我身上没有武器,一出门就让人打死了,还怎么为你做事?”锦笙问。
“我这里本来就是不许带武器进来的,以前你可以带进来,那是因为我的特许。现在我怀疑你们有问题,当然也就不能让你继续带着武器了。说,你们到底什么来路?”代子喝道。
我和锦笙相互看看,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夫人,什么叫我们什么来路?我们不是很理解。”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手下的人各个击破?你们是不是和长野家有仇?”代子问。
从她说的这话可以听出来,应该就是花玲跑来告状了。
“夫人有话请直接说,我们还是不明白。”锦笙说。
“还敢在我面前装糊涂,来人。”
代子吼了一声,楚原冲了过来,举仓顶住了锦笙的头,锦笙一缩腰,一低头,一伸手,变魔术似的一个动作,楚原的仓就到了他的手里。反顶住了楚原的头。
“闻锦笙,你想干什么?”代子喝道。
锦笙手又开始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那仓就被他给卸了。然后微笑着将零件还给了楚原。
简直帅呆了。
“夫人不必着急,我没想干什么,我要是想要干什么,我就不是这个动静了。”
锦笙说着忽然动了我,忽然又扑向了旁边的一个保镖,再次非常快的速度夺过他手中的仓。
“我如果要伤害夫人,这些都保不了你,但夫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闻锦笙报答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造反,再说了,我要是对夫人不利,我能从这里走出去,也飞不出泰国。我可不是一个糊涂人。”锦笙笑道。
锦笙这一身本事秀的,连我都快被迷住了,要是秋野小姑娘看到,那还不得被迷死?还是直接流鼻血?
代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都不要紧张,锦笙,今天晚上主要不是你的事,是她的事。小暖,你过来。”
代子向我招手,我一看到她那阴毒的眼神。我就背心发凉,但她已经开口叫我,我就不能不过去,只好向她的躺椅走了过去。
在外到一米的地方,我站住,但她示意我继续往前走。
我只好又往前走,越离她越近,我就觉得寒气越重。她那种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质,真是让你人觉得恐怖,这是一个恶魔般的女人。
——
终于离她很近了,然后她就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用力扯了过去。
她的手很瘦,但却很有力,平时应该有专门的力量训练,不然一个残疾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我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只好顺着被她扯了过去,然后她另一只手忽然伸出,抠住了我的左眼。只要她一用力,我的眼睛废了。
“夫人,你这是干什么?”锦笙冷声问。
“闻锦笙,你再快,也救不了她,我只要一用力,她就成了瞎子,她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成了独眼龙,那得多可惜。”代子阴笑道。
“如果我嫂子有什么事,我就杀光所有的人,一个不剩。”锦笙说。
“锦笙,你不要冲动,夫人只是和我开玩笑而已。”我说。
“你胆子倒挺大,你身体竟然没有发抖。”代子说。
“我是死过几次的人,我连死都不怕,更别说一只眼睛,我只是想问,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是你问我。现在是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离间花玲和她的手下?你是不是想把我长野家的人各个击破,你是不是想替你爸报仇?”代子问。
“这么说,我爸的确是长野家的人害的了?”我反问。
代子手上一紧,手指已经快要抠进我的眼睛,我眼睛已经刺痛,也只要再用力,我的眼珠都得被她掏出来。
“竟然还敢顶嘴,我回答我!”代子吼道。
“我想替我爸报仇是真,但我现在也不知道谁是凶手,我又如何报仇?各个击破,又是从何说起?花玲和她的手下有误会,将我卷入其中,她的手下让我替他解释一下,我按他说的做了,打了电话给花玲,但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我说。
“那个手下被花玲追杀,那人杀了花玲的另外两个手下逃了,现在弄得满城风雨,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代子冷声问。
“我确实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后果,但我承认我有责任,我的责任就是自己的表述能力不好,导致他们的误会没有消除。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夫人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因为几个手下的内、斗就要杀我,那我认了。但对于各个击破的事,我是不会认的,如果夫人把我杀了,锦笙必然拼死为我报仇,那就真是被人各个击破了,夫人不想想,这难道没有可能是别人的离间计?”
代子想了想,放开了抠着我的眼睛的手。我这才松了口气,我这眼睛算是暂时保住了。
这个老妖婆的手段真是毒辣,她完全可以一仓就打死我。可她却偏不这样做,她要弄瞎我,让我生不如死。
“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老妖婆终于放开我的头发,示意我滚回原地地说话。
“我无话可说,因为我说了夫人也不会相信。”
“我让你说你就说!你真以为我不敢弄瞎你?”代子喝道。
“之前我向夫人汇报过,一次楚原打电话让我过来,说是要见您,后来我被人绑了,险遭凌辱,就是花玲做的,我承认我确实对她有意见,但后来我答应为夫人办事,我们自然就是一个个战线上的,她和手下产生了误会,他手下让我怎么做,我就按他说的做了,可没想到却又因此而得罪了她,她一到夫人这里胡说几句,夫人就认为我和锦笙对夫人不忠了,我觉得这看起来更像离间。”
“花玲小姐不是那样的人。你休言污蔑她。”楚原插嘴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你对她很了解吗?难道你们是一伙的?上次明明是你打电话让我过去,后来你却不认,还差点让花玲害死我,你表明看起来是夫人的近侍,但其实是花玲的狗吧?”我冷声喝问。
“你这个贱人……”
楚原还没骂完,锦笙已经快速移动,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再骂一句让我听听?”
楚原脖子被掐,根本动不了,嗓子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脸胀通红,锦笙要是再不放开,一会就得变成紫色了。
“闻锦笙,你真的是太放肆了,竟然又动我的人。”代子冷声说。
“嫂子是夫人亲认的女儿,是长野家的大小姐,一个侍女竟然敢出口骂她,这样不懂规距的人,难道不该教训?”锦笙冷声问道。
代子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怒色更重。
“锦笙,算了,放了她吧,狗一样东西,何必与她较真。”我说。
锦笙这才把楚原给放了,楚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恨恨地盯着锦笙,可以想像得出他心里有多恨锦笙。
“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你们回去吧,以后长野家的事,除了我特别吩咐过的,你们都不许插手。不然我绝不轻饶。”代子说。
我其实有些意外,今晚锦笙这么放肆,没想到代子竟然没有追究,这倒是真是让人想不到。也或许锦笙在这里放肆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代子都慢慢地接受了她的放肆了,锦笙要是不放肆。那反而不像是闻锦笙了。
走出代子的住处,我和锦笙都感觉像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锦笙,可真是很冒险,你这样张扬,代子会不会担心控制不了你,对你起杀机?”我有些担心。
“不会,代子是那种控制一切已经习惯了的人,在她的世界里,就没有她控制不了的人和事,所以她不会杀我。听她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一点也不稀奇,偶尔有人不听她的话,反而能让她刮目相看。”
“但我还是有些担心,万一她要是真的怒了,一气之下对你开仓,那怎么办?“
“事实上我们只要一走进那屋,甚至只要我们还在身在泰国,我们就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任我们再小心,都一样会在危险之中,所以小心用没用,不如索性大胆一些,所谓胆大心细,就是这样。”
“你的确是胆子够大,我都被惊住了,那个楚原是代子的蜜宠,你那样对她,代子会心疼的。我担心你会真的惹怒代子。”
“嫂子的胆子不也挺大的么,彼此彼此罢了,代子这样的人,要找什么样的蜜宠都能找到,我一个楚原,也不至于让她杀人,楚原这个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明显和花玲有联系。不然她也不会帮着花玲来害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是有目的的,她想要在长野家族中左右逢源,然后达到她的目标。”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她不是女儿身。她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目的?”
“这个就不好说了,我这样说吧,凡是接近长野家的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目的,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不好猜,总之每一个人都不能完全相信,但也不必太过忌惮每一个人。如果一点脾气都没有,那反而被人踩着抬不起头,尤其是楚原这样的人,不能让她狐假虎威成了习惯。”
我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
回到万园的时候。安明还在练习,他穿着白色的t恤,前后都被汗水给浸湿了。但他的进步真的是惊人,白天的时候才开始扶着锦笙走路,晚上就能自己扶着墙慢慢迈步了。
要是弄一个康复比赛,那安明肯定能拿冠军,其实一个人身体潜力的爆发,本身也是受意志支配的,一个人的内心有多强大,他能爆发出来的潜力就有多大。安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按医生肖克的医嘱,那安明至少还有三个月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安明就纯粹是违反常规,以一种吓人的姿态强势康复,震惊所有的人。
想想也对,他要是一个孱弱的普通男人,他如何担得起缅北少主的重任?
“怎么样?代子把仓塞进你嘴巴里威胁你了吗?”安明笑着调侃。
“没有,这一次她对我挺友好的,只是把手伸进了我的眼睛。差点抠掉了我的眼珠,并没有把仓口塞进我的嘴里。”我也笑着说。
“这比仓口对着你更狠毒,最后怎样?你和锦笙成功地把她给忽悠了?”安明说。
“基本上算是吧,勉强算是绝境脱身。”
这时锦笙走了进来,“大哥,你不能一直练习,突然这么高的强度,身体会受不了的,你的进度已经很快了。应该要注意休息,给身体足够的恢复时间。”
“可是我没时间了啊,我们在泰国呆的时间越长,情况就会越复杂,所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以前我在这里足不出户,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在这里了。东南亚道上消息传得不是一般的快,我相信我的行踪很快就会暴露的,我如果不及时康复,那我有可能会再次被人追杀到此,不可能每一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死里逃生啊。”
“那也不能急啊,身体不休息好,也一样会影响康复进度的,歇了吧,都凌晨了,明天早上起来再接着练。”
“是啊安明,真是可以歇了,已经太晚了。明天再接着练也是一样的,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