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魏松就真向我们走了过来。他真的要听莫乔乔的吩咐来打我们。他真的是一条狗。
“魏松,你要是敢动我们一下,你今晚走不出这里。”我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估计安明快到了。只要安明一来,魏松今晚肯定倒霉,如果他打了我,那他今晚会不会残在这里,那就很难说了。
“袁小暖,都这时候了你还有资格威胁我?你可真是乐观。”魏松竟然笑了笑。
“少他妈废话,赶紧给老娘抽她们的耳光。”莫乔乔骂道。
“魏松,你要是个男人,你就让她们放袁小暖走,我让你们抽我耳光,怎么抽都行,我是活该,我不能连累小暖。”
胡芮的话竟然没有了太多的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哀伤和绝望。她暗恋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在一起了的人,现在是这个样子,她心里有多痛苦,我大概也能体会。
要不是旁边站着那么多的帮手,魏松要想欺负胡芮,恐怕也没那么容易。我身上有伤,胡芮怕伤到我,所以也是投鼠忌器,她现在恐怕是心如死灰,自己怎样也无所谓了,只要保全我平安离开就行。
“这个袁小暖最是讨厌,我最想抽的就是她!就是她在从中挑拨离间最厉害……”没想到魏松竟然会对着我这样说。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
这声音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一般我要让你死在这里这种话大多都是吓唬人的,但从安明嘴里说出来,再用这样的声音说出来,就不会有人怀疑这话是假的。
“你又是谁?”莫乔乔盯着安明看,眼里竟有些发亮。或许是安明强大的气场让她眼前一亮。
虽然魏松也是非常好看男人,但和安明一对比,就会发现少了一些气质上的东西,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我也说不上来。
“小角色而已,我只是来带走我的女朋友。其实他的事,不关我事。”安明向我走来。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像一尊杀神。
其实从安明走来以后,魏松的眼神就已经开始虚了。
他跟着安明多年,一直在安明手下做事,毕竟在心理优势上安明的确是强势压过他的。就算是他现在已经把安明的公司给夺去了,但在心理上,他还是对安明是怵的。
所以当安明进来以后,魏松就一声不吭了。安明说了,魏松只要敢动我一下,安明就会让他死在这里。
估计他也不想死,所以他选择了不动。
安明走近我,本来冷得冰雕一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你没事吧?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谁伤害到你。”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好像全世界其他的一切都不在存在,只有我和他在这里。其他的都是空气一样。
我点了点头,像无知的少女一样说了一句幼稚又肉麻的话:“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
他扭了扭我的脸,“让你好好在家呆着你不信,非要出来看狗打架,以后不许任性了。”
说着把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然后拉着我向外面走去。我们从魏松面前走过,他只是低着头,根本不敢阻拦。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是谁?在我面前带人走,招呼都不打一声?”莫乔乔喝道。
安明没有说话,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莫乔乔的话,继续拉着我往外面走。
“拦住他!什么东西,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莫乔乔喝道。
于是她带来的那几个杀马特马上冲过来拦在我和安明的面前。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小暖,人家不让我们走,怎么办?”安明问我。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我是真的不知道。
——
“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开?”安明扭头问莫乔乔。
“你可以走,她不能。”莫乔乔指着我说。
“她是我女朋友,我要带她走。”认真地说。
“不行,她是小贱人……”
“你再骂她,我就抽你嘴巴。”安明的声音又冷了起来。
“我抽我嘴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放肆?”莫乔乔喝道。
“我管你是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骂她,其他人都不行。天王老子王母娘娘也不行。”安明说。
“看来你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莫乔乔冷笑着说。
“我明白的,不就是要打架嘛,我只是懒得打,我说过了,这里的事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要带我的女人走。”
安明说着,从桌上拿过一个酒瓶,砰的一声砸在桌上。手里只留下半载残瓶。然后提着残瓶慢慢地向莫乔乔走了过去。这过程中他并没有放开我的手,一直紧紧地拉着。
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紧张极了。但现在经历了那么多,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
那些人见安明向莫乔乔走去,都准备扑过来,但莫乔乔却自信的的挥手,示意那些人不要争,“他不敢动我。”
从她这一句话就可以看出,她平时是多么的嚣张跋扈。竟然直接就说没有人敢动她这样的话。说着这话的时候,甚至还主动向我们走了过来。
“你要是不认识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叫莫乔乔,我爸是市长。你叫什么名字?”
我感觉这个莫乔乔对安明没有什么反感的感觉,相反好像还有些欣赏。或许是从来没有男人敢这样对她吧,所以反而就得新奇。最重要的是,安明的外形的确很不错。
我还在想安明会如何回答的时候,安明的身子却动了一下,然后在场的几个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因为安明那半截残瓶架到了莫乔乔的脖子上。我虽然不像安明学过医,但也知道那里是大动脉,只要捅破,会很快丧命。
很显然莫乔乔那句‘他不敢动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因为她遇到的是安明。在她以为市长女儿的身份可以让她充满优越感接受安明的奉承的时候,安明却把尖锐的玻璃锋刃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任她如何胆大,脸色也还是变了变,也不敢乱动了。
“你疯了?你想过后果吗?”
“没有。”安明老实地回答,然后补充了一句:“我只想带我的女朋友走,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但你实在不应该为难我。我说了,我今天犯懒,不想打架。”
“我赌你不敢割破我的咽喉。”莫乔乔说。
“你不用赌我也不敢,因为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仇,你要不留我,我也不会管你的事,但我敢在你的脸上划一道疤,如果你还要强留我的话。”安明冷声说。
女人都爱惜自己的脸,没有谁会愿意拿自己的容貌来冒风险。莫乔乔更不会。所以她说:“不要这样,你也说了我们本来就没有仇,所以我们可以和睦相处。你带走你的女人就是了。我不拦你。”
“小暖,你先走,我回头就来。”
“安明,我不想他们打胡芮,都是魏松这个人渣惹的祸,胡芮也是无辜的。我要带胡芮走。”我说。
“你们不用管我,我是自作自受,你们走就行了。”胡芮说。
“不如这样,你让你的这些人都走,我们几个当事人留下来,把这件事说清楚。你看如何?”安明说。
事实上现在的局势也容不得莫乔乔说不。她只能点头。
“你们先走吧。”莫乔乔对那群杀马特说。那些人倒也很听她的话,就真的都走了,毕竟现在安明控制着莫乔乔,如果因为他们不肯走而导致莫乔乔出了什么事,这责任他们根本就承担不起。
“让他们走远一点,不要守在门口。”安明说。
莫乔乔只好又重复了一下安明的话。魏松竟然也准备走,但被安明叫住,“你不许走,你就是最主要的当事人。”魏松只好停下脚步。
然后将大门关上,安明将酒瓶从莫乔乔的脖颈上移了下来,并且递给莫乔乔,“刚才的举动,实属无奈。如果你要觉得气不过,那你可以拿它捅我一下,脸以外的地方,你随意捅。”
莫乔乔接过那残瓶:“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试试。”安明淡定地说。
莫乔乔举起那半截酒瓶,安明果然连眼皮都眨一下。这一举动,无疑让莫乔乔的怒意消了很多。
安明也不是傻瓜,知道一个飞扬跋扈的市长千金有多难难缠,所以他选择先吓她,然后再用非常人的勇气折服她。
我心里有些打鼓,干是干得不错,可是对方可是个女的,你这样充满个人英雄主义的表演,会不会让人家对你有想法?
“好了,果然有种,我原谅你了。”莫乔乔将半截酒瓶扔到了一边。
“好,那我们现在谈事,是先解决你们的私事,还是我先谈我的事?”安明问。
“你也有事?”莫乔乔问。
“有,而且是大事。”安明说。
“那你先解决吧,我倒要看看你的是多大的事。”莫乔乔说。
安明想了一下,“还是你们先解决吧,我这事一时之间恐怕解决不了。”
“没事,我可以等你解决完再说。我反正就是来打小三的,既然你不让我打,那我今天就不打了,反正有的是机会。”莫乔乔说。
“你打不打小三我没意见,不过我如果要解决的事,和这个人有关,我如果找他的麻烦,你是不是又要管?”安明说。
“他是我男朋友,我当然要管。”莫乔乔说。
“那算了,改天你不在的时候,我再找他的麻烦,因为我和他的恩怨,与你无关,我没必要和你结仇。”安明说。
“其实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跟我,然后我蹬了他,这样他就可以任你处置了。”莫乔乔笑着说。
这可以是一个玩笑,但也可以当真。
姓莫的对安明的好感,确实是我连我也看得出来。我就知道安明那种英雄主义的表演要出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姓莫的脸皮还真厚,当着我们的面就相当于表白了。
“那倒不必,小暖,我们走吧。回头我们再找他算帐。”然后看了看魏松,“我和你的帐,先记着,我这两天就会来找你算,你准备一下。”
“我要把胡芮也带走,我不能让让他们合起伙来欺负她。”我说。
安明看向莫乔乔,“给这个面子吗?”
“只要你说话,我就给这个面子啊,就像你说的那样,这帐可以慢慢算,回头我再找她就行了。”莫乔乔笑着说。
然后我和胡芮还有安明就一起走出了慢摇吧。有意思的是,现场闹成那样,竟然没有人报警,连老板都没有出面来阻止,或者是索要赔偿。唯一的解释,那只能是有人认得莫乔乔,不敢乱来。
“安总,对不起,我……”胡芮一脸的羞愧。
“不关你的事,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让那个女人再逮到你,找你的麻烦。”安明说。
“谢谢安总,还有,谢谢你们了。”胡芮神情落寞,走向了她的车。
我和安明也上了车,然后离开。
上车以后,安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生我的气,也不敢说话。
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安明你别恼我,我出去的时候是告诉过你的,我和胡芮多年朋友了,我不能不管她。”
“没有啊,胡芮以前是我的员工,她也为公司作出很多的贡献,魏松夺权的事,与她没有关系。再怎么也不能怪到她的头上。人总是为自己利益打算的,她为了利益作出一些对我们不利的选择,那也是人之常情,不能这样就认定她是坏人。”安明反过来安慰我。
“你真的不怪我多事?”
“当然不会了,人一生中最少得有一两个朋友,不管她是对是错,你都应该站在她的那边,人非圣贤,又岂能无过?要怪也只能怪我太过信任魏松,其实我也想过他会不会有一天背叛我,但我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实力背叛我,但没想到他下手这么快。这是我失误。是我自己判断失误了,又怎么能怨得了胡芮呢?”
“那好也不能怪你,你自己也说了,人又不是圣贤,总会有失误的时候。你待魏松如兄弟,又怎么可能会想到他能背叛你呢。胡芮其实一直都喜欢魏松,据说魏松长得像一个她曾经喜欢过的韩国人,她一直都认为这个魏松是上天赐给她圆梦的礼物。最后终于在一起了,她情迷心窍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真的不忍心太过责怪她,我知道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一个男人,那确实是会做很多别人看起来很愚蠢的事的。我也是女人,我感同身受。”
“那你会不会为我也做一些愚蠢的事?”安明笑着问。
“你想我为你做什么愚蠢的事啊?”
“我在问你啊,你反问我,我哪里知道你会为我做什么愚蠢的事?”安明笑道。
“那不是喜欢我聪明嘛,我要是做了愚蠢的事,那你还不骂死我。”
“咦,我想起来了,你可以为我做一些愚蠢的事,我会非常的喜欢。”安明说。
“什么事啊?”
“那就是愚蠢地嫁给我。做我傻傻的媳妇儿。”安明说。
我心里想说,如果我嫁给你,那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一件愚蠢的事,而是一件会让我非常开心的事。或许会成为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但我不好意思说出来,自己都感觉太过肉麻了。
“怎么?不愿意?”
“再说喽,你一向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哪天就又忽然消失了。我要是嫁给你,谁知道会不会哪天醒来你就不见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可沿想到我这一番话却是让安明沉默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想普普通通的不神秘,可是有些事,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
这是我听不明白的话,但安貌似也没有准备要解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