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郁宁,郁宁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个什么金融公司的总裁之类的称谓,他左右也不认识,就听王老说:“我对郁先生,也算是久仰大名了,您在东北老家那一局大格局,我堂侄子到现在还逢人便夸呢。”
听到东北两个字,郁宁心里就大概明白了:“聚宝阁?王师叔好像是单传?”
“谁没有个七拐八绕的亲戚呢。”王老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恭谦:“这样说来,我与郁先生也算是一衣带水,以后郁先生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不说其他,我这张老脸在h市还是有点脸面的……小林他家里就他一个男孩子,难免有点宠坏了,郁先生千万不要与他计较,回头我叫老林亲自来和郁先生赔罪。”
“王老有心了。”郁宁把名片收了下来。林老和面前这个王老,行事做派都是滴水不漏,礼数到位,说到底就是想要他抬抬手放过林方,郁宁本来也不欲与他计较——毕竟他不动手,这位林总也要倒霉,他要是再推一把,容易出人命。
他看了一眼屏风,神色有些倦懒的道:“我还是那句话,今天小林先生早点回家,不要收别人送的礼,一路上只管回家,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停车。”
“……”王老沉默了一瞬:“您的意思是?”
“我不是算命的。”郁宁侧身与吴用和诸和风道:“我们走吧,再不走我就真要露宿街头了。”
两人点了点头,跟着郁宁一道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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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去,三人一出门子,一阵穿堂风便从东边吹了过来,拂在人身上,吹得郁宁束在脑后的长发洋洋洒洒的飞起,连带着刚刚吃了羊羔肉的浮上的热意也一并吹去了。
这本是极舒服的,吴用却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有些犹豫的问道:“郁先生,方才那个林总……您刚刚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郁宁伸手拂了拂耳边散落下来的长发,答道:“他要倒霉的意思。”
“……是您给他一个教训?”
“不是我。”郁宁舒服得眯了眯眼睛:“他自己运道本来就不高,身上还带着不大好的东西,本来就是要倒霉的……诸先生,你可觉得这位林总的状态似乎不大对劲?”
诸和风想了想,说:“确实,我和他见过几次。林总是个很清醒明白的人,虽然有些傲气,但是也算是八面玲珑,今天他有点古怪。”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郁宁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人在遭遇一些大事之前,往往会突然性格大变,行事古怪,又或者突然焦躁不安,心惊胆战?”
吴用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郁先生不说我还不觉得,是有这么回事儿……之前我岳父去世的时候,我还在路上开车,突然就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就接到电话说我岳父刚刚抢救无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