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风水、堪舆,说到底,不就是为了让人活得更舒服吗?
顿时人群中就有一人大着胆子喊道:“贵人,这等污人名声之事,你可有什么凭证?!”
郁宁一笑,指着高明来说:“余香斋高掌柜就是如此!——他先前就寻了那黄衣老道相宅堪舆,调整风水,以求余香斋一路泰平,可是你们看看,现在余香斋门庭冷落,上个月更是一下子死了四人!若不是风水出了问题,怎会如此!”
“这余香斋想要重新开张,就只得再请了这黄衣老道!就是不知,高掌柜这次捐了多少香油钱?”
高掌柜满脸冷汗,张了张嘴,正要替那道人辩解,却觉得肩膀一痛,再张口就发现出不了声了。众人见他满脸冷汗,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便信以为真。
黄衣老道额尖冒出了一点冷汗,他却又不能说那风水局是郁宁所破这才又请了他来!若是说了,到时候旁人再问起这锦衣公子为何要破他的风水局,他难道要说这风水局是用来害人的,对方义愤填膺顺手破局不成?!
风水界不成文的规矩,若是有人以风水作恶,那是要为行内人人所不齿的!几乎所有的风水先生都不屑行此邪道之事!当然了,确实也有一些人私下也做这等害人之事,但是再如何,也是不能放到明面上的,谁不是遮着掩着做的!
这规矩为何能成?也有一点在于这风水害人一事实在是过于偏颇,往小处说,若是那些权贵得知有他这么一号愿意倒施逆行的人物在,与其放着自家心惊胆战,不如直接杀了了事,那就是杀身之祸!
往大处说,如若风水先生能以风水害人家破人亡一事传得众所周知,岂不是要惹得人人自危?若朝廷不管,如何平息民怨?到那时风水一道必定要造君权打压,那便是毁道灭派之劫了!
再有,当今风水界中,谁人不知顾国师最恨有人以风水之术害人牟利,若是让他知晓,怕是十死无生。
“你胡说!余香斋惨案乃是意外!高掌柜正是心痛此事,才又央了老道来祭祀天地,平息人怨!”黄衣老道辩解道。
郁宁笑吟吟的道:“那就是说,之前也确实就是你这道人为余香斋堪舆的风水吧?余香斋的惨案,富水城谁人不知?若不是您学艺不精,误人宅邸,怎会有此惨案!”
郁宁这话说的,就是在逼着黄衣老道要么承认是自己学艺不精,误人宅邸;要么就是他刻意而为,坏人风水,以图钱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要助郁宁,还是这黄衣老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郁宁派下去浑水摸鱼的人还没来得及应和郁宁煽风点火,围观之人就有几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纷纷出来说话。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没错,我二姨家的就是找这苟道人来看了风水——他是姓苟吧?我二姨捐了十两银子的香油钱,才请了他出山,没想到他到了我二姨家,便说要再加二十两!我二姨自然是不从的!结果没想到半年,我二姨家的小孙儿就莫名其妙夭折了!现在想来,难道就是这苟道人下的毒手?!”
“对对对,我们村的二叔公也是请的他!二叔公弥留之际,托他相看一个阴宅,不说保佑子孙大富大贵,也就图个吉利也好!是没想到我二叔公去后,家里人按照苟道人的吩咐,老老实实的将二叔公葬在了那片地上。不过三个月家里的房子就塌了,小儿啼哭不止!”
“后来是那我那8岁的侄儿哭着跑到他爹的房间说阿翁在他梦中哭诉住的不舒服,有水泡着他!我二叔公家挖开坟墓一看老爷子的棺材底下都已经被水给浸了!再找上门去,他自然是不认账的!推说乃是子孙不孝所致!还害得二叔公的三个儿子在坟前跪了三日求老父原谅!现在想来,八成就是这苟道人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