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在心下劝自己应该是什么过路人别自己吓自己,一边又特别害怕是他在不经意间给自己身上插满了g而现在g应验了……
远远的一个人影自浓雾中出现,穿着一身棕色的衣服,紧接着便是他身后牵着的马车,马车四壁的竹帘都倦了上去,里面似乎有一个人影端坐着,再近一些,便能看见里面是一个穿着青衣的美人,美人青衣在雾中影影绰绰,黑发披散,妙曼非常。
郁宁毛骨悚然,该不会真的撞到那个什么了吧!
郁宁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躲入草丛就当自己看不见,听说这种情况当做没看见就能躲过一劫的时候,那棕衣的牵马奴突然喊道:“少爷?”
“阿昌?”只一出声,郁宁原本开始狂跳的心脏开始慢慢的恢复,他眨了眨眼睛,那棕衣奴仆总算是走进了郁宁这种十米开外人畜不分的人能看清楚的范围了,郁宁这才发现牵马的是阿昌,而坐在车子里的青衣美人居然是芙蓉!
芙蓉自车上下来,似乎因为出门在外的缘故,她的头发并没有如同在之前见到的一般尽数束起,而是有一半披散了下来,另一半则挽了个慵懒的流云髻,这才有了郁宁之前看到的一幕。芙蓉屈膝,恭敬的喊道:“奴婢芙蓉见过少爷。”
郁宁一手按在自己犹自发虚的心口,一收有气无力的抬了抬,示意免礼:“起来吧。”
——下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一定要戴上隐形眼镜来这里!实在不行,他也要想办法让工匠给他折腾出两片近视眼镜来戴上!省得连自家人都特么看成了鬼!
阿昌知道郁宁怕鬼的这个毛病,芙蓉知道郁宁心脏似乎有些不好,但是两个没有把这两条互相串联起来,芙蓉见郁宁摁着心口,连忙扶着郁宁上车休息,连带着把竹帘都放了下来,郁宁喘了口气自己没事,吩咐阿昌说:“不要调头……先到我家里去,我有个朋友在那里,还有一些节礼要带给师傅和师公。”
阿昌牵着马应了一声:“好勒,您坐稳!”
郁宁等到胸口那股子发慌的感觉退了点,这才问芙蓉:“你们怎么来了?”
芙蓉回答道:“少爷的信,先生与大人具已收到了。大人派人在少爷的宅子附近守着,免得有不长眼的人来打扰……少爷想要前往长安府,大人便令我等前来一路护送您。”
“那你们来得也太早了些……”郁宁苦笑着说。原来顾国师还是派人盯着他的院子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跟这些暗哨解释他突然出现在家里的这件事情的——这段时间虽然他常常待在这里修碟子补碗的,但是也耐不住偶尔会直接消失个半天。
不过顾国师既然敢派人来盯梢,自然就有把握把事情瞒过去——他上次回现世的时候,就怀疑顾国师已经知道他家中的宝物有些不俗,涉及到了郁宁的一个大秘密。只不过他不主动戳破,郁宁也不会自己去揭穿……还不是时候,他想再等等。
他知道芙蓉懂医理,就干脆把袖子挽了起来,让芙蓉给他看看手肘到底有没有什么大毛病,芙蓉低声告了声罪便上手在郁宁的肘部按了按,现在这地方已经发展成不碰就不疼,一碰就疼死人的地步。郁宁被芙蓉这两下按得龇牙咧嘴的,芙蓉又拉着他的手腕伸展了两下,回道:“少爷的手肘略微有些伤了,待到了平波府,寻个跌打郎中绑两天板子也就好了。”
“那就好。”郁宁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或许是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太过跌宕起伏,此时见到芙蓉阿昌这等极为熟悉的人,不禁累得连睁不开了,他强撑着吩咐说:“到了宅子芙蓉记得先去给我熬碗药,心口有点不舒服……”
他算了算,确实也该到了吃药的点儿了,他越说声音越低:“院子里的那个是我朋友,兰霄兰公子,他对我有恩,你们记得要恭敬一些……到了宅子叫醒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