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的脑海里迅速闪过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表情瞬间变幻莫测。

原来，那个在电梯门口碰到的女人真的是戚焉晗。

徐晟当时还以为自己有些神经过敏，没想到他居然真的错过了。

徐晟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

“你去1302干什么。”

戚焉晗也不打算隐瞒，“我因为工作原因回了趟宁城，那天刚好陪朋友逛到了那里，就去找了一下当时的中介，中介说那间公寓被人买了下来，我就去看了看。”

徐晟重新睁开眼，但是他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十分平静的看着戚焉晗。

“你去那里干什么。”

还是同一句话，戚焉晗的眼神有些躲闪，“正好路过，就去看看，毕竟……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戚焉晗叹了一声，“其实我有些后悔去那里，不仅碰到了许诚，还差点被你认出来了，我也实话跟你说，离开你这四年的时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再次见到你，所以即便是碰到了你认出了你，我也不会和你相认，原本打算看一眼就离开的，哪知道被徐诚逮了个正着，也是他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只不过当时我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当真。”

所以戚焉晗也就没想过徐晟是和谁结的婚，她的脑子里好像自动屏蔽了这个问题，不愿思考一样。

“可是，在腾桦见到你之后，你对我做的那一切，让我有种错觉，觉得你还是以前的徐晟，你没有结婚，也不属于任何人，所以才敢那么对我，但是……”

戚焉晗神色复杂的看着徐晟，“你明明就结了婚，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对我那样。”

戚焉晗深吸一口气，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过年前的那天晚上，我原本是想去找你的，因为我想你了，我之前对你说，我喜欢你碰我，喜欢你吻我，这不是假话，所以那天晚上我去找你，但是，我却在电梯里碰到了沈蓉蓉和她的儿子，她们直接去了25楼，来了这里，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你结婚了，有孩子了，而我，被小三了。”

戚焉晗嗤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就算她再喜欢徐晟，也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戚焉晗调整了一下思绪，重新看向徐晟。

“徐晟，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我们可以是同事，可以是合作搭档，但是绝对不能是情侣，更不可以是性伴侣。”

“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对我做那些暧昧的举动了，可以吗。”

戚焉晗一口气说完，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去，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所以无论徐晟是什么态度，她都不会改变。

徐晟一直没有出声，他安静的听戚焉晗讲完所有话，沉默了一阵之后，拿起茶几上的烟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阳台上，点燃了一根烟。

徐晟站在阳台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窗外的凉风透过微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烟味吹向了戚焉晗。

戚焉晗看着徐晟的背影，他仿佛与窗外的夜景已经融为了一体，黑暗又孤寂。

其实徐晟上一次答应戚焉晗不再抽烟之后就已经很久没有碰烟了，有烟瘾，但是徐晟一直忍着，这包烟已经在茶几上放了好几天，倒是今天晚上徐晟决定不再忍耐。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晟掐灭了最后一根烟头，将手里的空烟盒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他打开窗户，寒风灌了进来，将徐晟身上的烟味吹淡，片刻后，徐晟关上窗户，直接走到戚焉晗面前，就坐在了茶几上，直视着戚焉晗。

“韩思语，我也表明一下我的立场。”

徐晟的眼底闪动着莫名的光亮，眼神像利箭一样，直接射进了戚焉晗固守的心底。

戚焉晗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只听徐晟说。

“我的立场，就是无论你的态度是怎样，你都只能是我的人。”

戚焉晗一惊，脑子轰的一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徐晟。

“你在胡说什么？你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徐晟扯动嘴角，露出了一抹类似于嘲讽的笑容。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再跟你说一遍，无论我有没有结婚，我有没有孩子，你韩思语，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徐晟的眼底波涛汹涌，仿佛掠起了千层惊涛，戚焉晗身子蓦地一震，惊恐的看着徐晟。

“……你疯了吗？”

戚焉晗像看怪物一样，“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拿我开玩笑？”

徐晟却笑了出来，有些玩味的说道：“开玩笑？开玩笑又怎么了。”

戚焉晗脑子嗡嗡直响，她紧紧贴着沙发和徐晟拉开距离，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看着徐晟。

眼前的这个徐晟，还是戚焉晗认识的那个徐晟吗？

徐晟微挑眉梢，双手撑着沙发，逼近戚焉晗，“我的婚姻只是一纸结婚证，束缚不了我，你不会以为我和沈蓉蓉结婚是因为我爱她吧，韩思语，我的爱可没有那么廉价。”

戚焉晗有些惊慌失措，不得不伸手抵住徐晟的肩膀，阻止他靠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徐晟摘掉了眼镜，没有了眼镜的阻挡，徐晟的眼睛像是脱去了伪装，漆黑明亮，黑暗幽深的如同深渊。

“韩思语，当年你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只留给我一封信，就把我们过去的所有全部抹杀掉了，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有多伤人。”

“我有点伤心难过你知道吗？”

“那段时间我消沉了很久，精神恍惚到以为你是不存在的人，是我凭空幻想出来的，你知道我有多难受，有多痛苦吗？”

徐晟指着自己的心脏，“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你却强行将我的心撕开了一个口子，将我最珍贵的东西抢走了，藏了起来，藏了四年，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

徐晟自嘲地笑了出来，“韩思语，当初不停撩我的人是你，主动追求我的人是你，说好和我风雨同济共同面对困难的是你，可是，最后将我狠狠抛弃的人也是你，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却骗了我。”

“你走得潇洒，却留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我当时连想死的心都有，你知道那段时间有多黑暗吗，我一个人待在冷冰冰的房间里，浑浑噩噩，度日如年，外界的压力从来没有将我压垮过，只有你，只有你韩思语彻底压断了我的脊梁骨。”

徐晟双眼猩红，迫人的视线让戚焉晗的心里阵阵颤抖，眼神躲闪，惊慌的手脚冰冷。

戚焉晗想逃离这里，她捂住耳朵，不想听徐晟说这些，因为她承受不住，只要一想到徐晟那段时所承受的痛苦，她的心就是止不住的刺痛，内心的愧疚像大山一样压在她的心口，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徐晟说的没错，是戚焉晗欺骗了他，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之后又亲手狠狠的将她推入深渊，一切都是戚焉晗的错。

“徐晟，你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戚焉晗声音颤抖，恳求徐晟，但是徐晟却拉下戚焉晗的手，强势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逼迫戚焉晗和自己对视。

“这就受不了了吗？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纠缠你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徐晟眼神一冷，目光一沉，看着戚焉晗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韩思语，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幸福，你欠我的承诺，你欠我的未来，你欠了我一切。”

“我不过是讨回你欠我的所有东西，这有什么不对吗？”

“别说你现在是孩子的妈妈，哪怕你结婚了，有了其他的男人，只要遇到了我，你就休想摆脱我。”

“你本来应该走的彻彻底底，不要再回来，错就错在你回来了，还遇到了我。”

徐晟捏住戚焉晗的下巴，沉声说道：“韩思语，你被我抓住了，还有机会逃走吗？”

戚焉晗身子颤抖，眼框里瞬间聚满了晶莹的泪水，“对不起……徐晟对不起……”

戚焉晗拼命摇头，“我们真的不可以这样……这是错的，大错特错……”

徐晟扯动嘴角笑了出来，“错了又怎么样，我只要你，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哪怕天塌下来我都不怕。”

徐晟用力捏住戚焉晗的下巴，有些霸道凶狠的说道。

“别再想方设法从我身边逃走，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盘，你毁了我一次，还想再毁我第二次吗？韩思语，你没机会的，因为我会在你毁掉我之前，先把你毁掉，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