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安儿捂着额头瞪着汤圆:“轻点轻点,痛死了,肯定都肿了包了,你轻着点儿的,完了,肿包肯定丑死了,那样本少爷就不俊了,嘶,好疼……”
“小少爷放心,不过是红了一块儿,没肿包呢,小少爷还是那么可爱,真的奴婢都看了,一点儿不丑。”什么俊不俊的,一个两岁小娃娃哪儿看得出?说是软萌可爱还差不多。
“切,那没红在你脸上,你当然这么说啦?汤圆你可真是坏死了!”安儿大声嚎着,眼角撇着那消失的身影,脸色却是忽尔暗沉了下来:“哼,倒还真是不出姐姐所料呢。”
“小少爷,您在说什么?”汤圆不解。
安儿剜了她一眼:“这么明白的话你都听不明白,真是笨死了,我说姐姐的怀疑没有错,这个容王妃的确是假的,否则的话,她又怎么会一直和我打马虎眼儿?什么去寺里玩儿,什么流星剑,上官家哪儿来什么流星剑法?那都是我胡扯的,上官家的家传绝学乃追云剑法,一共三十六招,一百零八式。”
“连家传绝学都能搞错,你说他可能是容王妃上官茵儿?到底是我傻还是你傻,还是她真的觉得我们很好骗?”安儿眼神里有些戾气,这些日子他一直注意着默园里的动静,娘亲还特意叫他前去交待他不要接近灵曦院。
虽然找了借口,可怎能不让他生疑?尤其是容王妃前后态度的改变,他本想着找机会试探,可这些日子她一直窝在院子里不出来,所以他也没找到机会,却是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巧的撞到。
他自然是故意撞上去的,否则的话,只怕又会错过机会了。如今看来,娘亲就是娘亲,总是能先他一步发现不妥,他和容王妃在那民宅呆得时日不算短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自然那也与她当时受伤,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有关。
安儿话落,不止汤圆,原本停在垂花门后,玄纹云靴的主人亦是走了出来,看着两人脸色却是铁青:“安儿,你们刚刚说什么?你姐姐她怀疑王妃是假的?为什么却是瞒着本王?给本王说清楚!”
“王爷……”汤圆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些傻眼。
安儿却撇了撇嘴,好似未看到容王脸上的怒气:“亲家王爷,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你自个儿的王妃,你难道都没发现不对劲儿?姐姐也不过是怀疑而已,没有确定又没有证据,怎么和你说?难不成就这么跑到你那儿去跟你说,你的王妃是假的,那你会信?若真这样,到时候姐姐指不定会被怎么说道。”
“反正现在你也知知道了,你若还有疑惑,大可自己去查证,到时候是真是假不就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了么?况且,这件事不仅你不相信,就连我也不敢相信,当初我和亲家王妃明明关在一起。连撒尿就没分开过。”
“我就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把人调包的?要是说一开始就将人调换那也不太可能,那伤的确是真的,他们那个时候也没必要那么做,因为我跟去是临时起意,连姐姐都不知道,他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安儿眼神有些幽暗:“退一万步来说,柳随风当日易容出现在王府射来威胁箭矢,其一是借机威胁你不许接旨以迷惑傅家的人,其二也是想借此机会给姐姐传讯,那纸上的墨渍是柳家独制,墨中添中了处子之血(未成亲的女儿家的血)和朱丹砂,所以有股奇特的香气。”
“而他又是姐夫的人,更是一直负责看守亲家王妃和我,若有人调包不可能不被我们发现。所以这件事有些诡异,亲家王爷你最好还是先不要声张先查个清楚再说,说不得,这其中是个很大的阴谋。”
安儿张嘴就来了个大阴谋,眼底更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不管怎么样,现在这个容王妃让他讨厌,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让她吃点苦头,且娘亲怀疑,他更试探出不对劲儿。
如今看来,至少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绝对是假的!
容王怒气被安儿一顿说,竟是平复了些:“此事你们不要告诉何人,本王会亲自查证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叮嘱一声,他脸色阴沉的拂袖而去,看那样子当真是气得不轻。
不过这倒也不能怪容王,这些日子府中事儿多,尤其是容狄解毒之事分去了他不少的心思,以至于忽略了容王妃那边,加之之前大吵了一架,两人见面极少就更无从去发现。
“小少爷,您……真的只有两岁?”汤圆看着眼中闪着精光的小安儿,吞了吞口水,声音里满怀疑,听刚刚那些话和举动,她实难相信那竟是个两岁的小小娃娃做出来的。
简直也太逆天了!
安儿侧头白了一眼汤圆:“那你觉得我像十二,或者二十岁?”那不是白问,他当然不是两岁,可谁让他顶着两岁的身体?就这个傻丫头,又不是那个千年老狐狸,他可不担心被她猜到。
汤圆皱着包子脸摇头像拔浪鼓:“额,不像,小少爷我还是先送你去清风阁,然后再回去向小姐禀告,这下事情真的麻烦了,好好一个粮仓,居然钻了只耗子进来,那到时候岂不是得好上好的五谷都给蛀掉了么?真是太可恨了。”
这形容,还真是有够恶心!
“行了,我自己去,你还是先回姐姐那儿去告诉姐姐吧。”安儿抖了抖一身寒毛鸡皮疙瘩,一溜烟儿的跑了,看那丫头傻傻握拳的样子,颇有些无语,就算她现在去回禀,只怕现在也是见不到人。
……
洛无忧醒来之时,毫无意外看到容狄那张脸,以及紧紧圈着自己的手臂。抬眼看过去,男人紧闭着眼帘,呼吸均匀似还在沉睡之中。自己手臂则露在被子外面,宽大的袖子滑下一截,雪白肌肤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那是昨夜,他留下的,他们欢爱之后的证明。他一遍遍在她身体的每一处印下烙痕,用力的像是要将她揉碎,嵌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