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有片刻的诡异凝滞,那人似乎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直言不讳的承认自己的目的,抬起头看着洛无忧一时间竟是有些怔神。
“郡主又何必如此?”
那人沉默良久却道:“我说了该出现时主子自会出现的。主子行踪诡莫就算是我也找不到,你这也不过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若你还不死心想要放我离开那就放吧,便是想要跟踪亦然随你,总之你不可能会找到她的。”
洛无忧闻言却只是冷笑反问:“你便就真的那么肯定?可惜的是,本郡主从来都相信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纸能包得住的秘密,自然的更没有永远也找不到的人。即使她此时不在都城,总是会回来的不是么?
“本郡主相信到时候总会有她的踪迹的。”洛无忧说着收回眼神,转身离开了地牢,神情却是有些微冷,情愿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也不要那一条生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人。
不止人奇怪,说的话更奇怪。
一定找不到?
他的口气倒是够笃定的,连明月楼的人都找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已然离开了秦都城。这个可能她早就想过,当日她双手受伤,必是需要医治的,还有她身体本就不对劲,虽然那血送回明月楼并未检查出毒素来。
然则她的身体有问题,这点已是毋庸置疑!秦都之中各大医馆药房时至今日明月楼的人一直未停止搜查,却仍旧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除了不在都城之中,她想不出其它的可能。
只是若她离开秦都,又会去哪里?
想来现在她能去也会去的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了,就不知道她此去的目的又是为何?否与容狄派人前去的目的一致?
若她身份无错,想来应是一致的了……
幽寂的通道之中,洛无忧静静的行走,一点点仔细的梳理着脑中的思绪,却是突然间驻了足,听着空中隐隐传来来女子凄惨的痛吟低呼之声,眼神之中闪过丝讶然,这地牢之中关着的女子当只有一个碧水才是。
可她早就下令不得对其用刑,那这哪儿来的女子痛呼声?是有人惘故她的命令私自用刑,亦或是这些日子还有其它的人被抓进来?
“这间房里关着的是谁?”撇了一眼那暗黑色的地牢门,洛无忧思索着上前朝那面无表情的守卫问。
那守卫恭敬的拱手见礼答道:“禀主母,是战王妃君倾城,是主子亲自带进来命令属下等好好的看守。”眼前女子来明月楼已非一次两次,他们自然不会陌生的,更何况寒濯早就下了令,并拿了画像给每个人看。
怕的就是有人不明就理冲撞了洛无忧。
君倾城?洛无忧闻言微讶,前些日子被关在默园之中,消息完全闭塞,她竟不知那原本该在大牢的君倾城却是被那男人给抓来了这里?只是听她这惨叫声怕也不止是看守那般简单。
倒也是有寒濯在,君倾城之所为又怎能瞒得过他?
想了想她却是并未再去理会,听那声音也知道她的日子绝不好过。也对那个男人对她纵**入骨,得知那样的事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君倾城的下场注定的不会好死。既如此她又何必再去理会?
洛无忧点了点头便找人带她去了关押碧水的囚室里,许是因着洛无忧的特别交待,所以这地牢里还算是干净,并没有血腥的味道,碧水便坐在那冰冷的石**之上,背靠着牢房的墙面似在闭目养神。
断掉的手腕已然结疤,身形瘦弱了些,脸色也因长期被关在地牢,未曾见到阳光而透着一股苍白,除此之外却是没有外伤。看到洛无忧出现,她并没有惊讶之色,只淡淡的望着,满脸平静无波。
好似早就知晓洛无忧会来一样。
“我以为你会来的更早。”
碧水的声音有些嘶哑:“却是不曾想居然过了这么久,怎么,看你的样子已然成亲了么?就不知道是谁那么有幸,居然能娶到无忧县主?想来除了容郡王应该也不会有别人了,不过倒是可惜了北帝的一番心意。”
从北越被押解回秦都便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她自然不会知晓,也无人会告诉她。只她却实未想到,时隔数月再见,她竟是已然成亲了。而此地是秦都,她会嫁给谁,似乎并不用费力去猜亦可知晓。
“我以为你会恭喜我,说到底我们都是老朋友老对手了,在顾家我亦曾真心想把你当成姐妹看待。可惜的是,你却是让我失望了,不过,即便如此也当总有那么一两分的情意在,却不想,玄武使者却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洛无忧淡淡一笑,前世今生她们之间的渊源可谓极深,只她却从来未曾想到她竟会隐藏的如此之深罢了,时至今日,她却还是依然无法确定,她到底是哪一路的人马,当真是让她亦曾生出过些许的挫败。
不过那也只是曾经一闪而逝的念头罢了,没有得到答案,她不会放弃。否则又何必将她带回秦都,又何必出现在此处?任是她的嘴再硬都好,她总是要撬开的,而她嘴里的秘密,她直觉对她很有用!
“我这样说有何不对么?”
碧水反问着突的笑了笑:“谁都看得出,北帝对你的心思。不过,我实在未曾想到,你到底有何种魅力,居然能同时迷惑得了这样两个男人?有时候想想当真是觉得很好奇,算来你今年也才满十三岁而已,却是有如此的心性,有如此的魄力,不止让本使栽了跟头,连那两人也全都栽在了你手里,当真是让人想不好奇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