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飞快转头移开了视线,看向墨梦月额头浮上三条黑线:“红锦承认自己误会了姑娘,便在此处向姑娘道歉,对不起。不过,我与他却是没什么的。墨姑娘你也不要误会,他是我们小少爷的夫子,大约是从这里路过的。”
“夫子路过客院啊,倒也真是稀奇!”
墨梦月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却道:“不过,这倒也怪不得红锦姑娘,你也是关心你家小姐,又何错之有?反倒是姑娘这般的忠心护主,倒是让梦月亦心生敬佩,难怪郡王妃会如此那般看重你了。”
虽才接触不久,但眼前之人是洛无忧绝对的心腹这一点,她自然不可能会感觉不到,被人误会甚至被那般警告,多少会让人心生不愉。但误会一场,她倒也并非那样斤斤计较之人。
反而离开南齐离开北越,不用再处在那令人窒息的环境里。还能有个人可以与她这般畅所欲言,却是让她心甚欢喜的。
“墨姑娘如此大量,红锦才真是敬佩不已。既然姑娘有事要与小姐商谈那奴婢这便带姑娘一起前去吧,小姐想来这时候还在用膳。”红锦笑了笑说道,从刚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友好相谈。
事情的发展说来倒也奇,这只是一场误会自是最好了,不过,墨姑娘说的不错,她的道行还是未修炼到家。一遇到小姐的事,就会关心则乱,比之剪秋来她还得再努力才行。
两说着便也往默园行去,远处书先见红锦未曾有事,早已松了口气拿着书卷装作似在看书不经意的换了道,只那脚步却是有些难掩的慌张。
听着旁边不时传来的女子低低的揶揄笑声,红锦故作镇定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那脸颊却也有些滚烫,心中更是早就暗瞪了书书无数眼刀。这个书呆子不知道干嘛,非跑来这里读书他就不能换个地方换条道走?害得她被别人笑话,当真是可恨。
墨梦月到默园之时,洛无忧刚用完早膳,看着与红锦一同进来的女子,脸上绽出一抹笑,“梦月你来了,我正想着派人去请你呢,来人,给梦月公主上茶,不对,如今我应该称你一声梦妃娘娘了。梦月,说来我们好久未见,这些日子我身子不好有所怠慢,不知你在府中可还习惯?”
少女仿声音清淡,仿佛老朋友之间的问候一般,让墨梦月闻言眼眸一亮,亦是笑着回道:“郡王妃称我一声梦月,那梦月亦斗胆叫你一声无忧,我还好在王府之中也很习惯,你不必担忧我。不过无忧,我还未曾谢过你数次帮了我还和郡王帮了皇兄。”
“说那些做甚?我以为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北宫一别走的匆忙,我亦时常都会想起你,也心有担忧,如今能够再见到你,我很高兴。”对墨梦月洛无忧亦是喜欢的,这个少女有着一棵细腻包容的心。
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家国而牺牲。
这样的胸怀,值得人钦佩!
墨梦月脸上亦难掩欢喜之色:“在南齐时我便对无忧大名如雷惯耳,便一心想着定要见见你,与你相交。北宫之行却是不想真的能见到了你本人,彼时虽是相见不识有些可惜,可说来我们当真是有缘。”
“听郡王说你身子有些不适,不知道可好些了?还有你们成亲之喜我还未向二位道喜,今日便代皇兄一起向二位道贺了。可惜的是我未能赶上你们的成亲大喜,亦未能喝到二位的喜酒,当真是有些遗憾。”
“谢谢,我已然无事了,现在能见到也不晚。”
看得出墨梦月是真心的祝福,洛无忧不由笑意更深:“对了梦月,你此次来秦都,可是北越或是南齐那边出了什么事么?墨帝陛下他可还好?这些日子我们亦未收到他的传信,应当无事吧?”
“皇兄他没事,此次梦月前来……”
墨梦月说着突然住嘴,看了一眼旁边的容狄,道:“此次我来的目的已然告诉了郡王,不过,郡王吩咐梦月,无忧身子不好,所以不让我前来惊扰,否则只怕我早忍不住前来打扰你了。”言下之意,男子不开口,她还真是不敢说。
的确她早就想去看洛无忧了,这个一直让她好奇的少女,比之容狄那个冷面杀神来,她还是对眼前这个少女更加的感兴趣。
洛无忧闻言不由拿手肘撞向旁边一直沉默的容狄,“夫君,你方才不是说还有重要的事要安排么?安儿也还没有过来,不知道那小家伙是不是在睡懒觉,不若夫君顺便也去催催他可好?夫君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事!”
少女声音很柔软,眉梢儿却是有些微挑,这男人冷着一张脸干嘛?人家又没有得罪他或欠了他,倒是他不止什么都瞒着她不许她插手,居然还对人放冷气,把人吓得话都不敢说了。
“本郡自不会忘记,你可有想去的地方?”容狄抬眼看着少女,半晌方柔声的问着,他自然知道不可能不让她过问。最终亦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
眼梢不经意看着少女颈脖之下,那被遮起来的若隐若现的红痕,那是他留下的印记。想到昨夜纠缠的画面,男子不由微有恍神,眼眸泛着温柔的光,身上的冰冷气息也在刹时间退了个一干二净。
洛无忧思索了片刻却是摇头:“倒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不若就由夫君安排罢。”想来想去她还真是想不出有什么好去的地方,不管前世今生,一直都在不停的谋算着,似乎还真是不知道这都城之中,到底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
“那好,本郡现在去找安儿过来。那尸体本郡已命人丢去了刑部,并且命他们全城搜查凶手,另外也派了人拦截消息,所以你不必担心。”男人闻言回神点了点头,留下一串让人不明所以的话,便径自离开了。
从头到尾也未看墨梦月哪怕是一眼。
红锦看得瞪大了眼,直到此时方才与汤圆二人回过神来,敢情她是真的误会了人家不止,而且这位墨姑娘的身份还真是不简单。若是她们未曾听错,她居然是南齐的公主,还是北帝的妃子?
那岂不是说她是那位北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