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太后看了一眼两名太医:“李佑,张铎,你们给皇上诊治一下,看皇上身子到底有无大碍,都给哀家仔细着些,皇上乃万金之躯身子绝不能容许出任何问题。”
“臣等谨尊太后娘娘懿旨!”张铎说着起身站在了一旁,对李佑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来。那李佑也未推拒,直接恭敬上前。
墨白尘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并撩起了衣袖露出微微有些泛白的肌肤。动作行云流水,并无任何的迟迟疑。容狄曾说他在他的体内中下了另一种秘术,可保他不被发现。如今母后生疑,他唯一只能选择相信那个男人的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李佑把完脉便不言不语的站在了一旁,张铎手指搭在墨白尘的手腕,另只手心却已然渗出些许细汗。就脉相来说,墨白尘身子的确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并无甚大碍!
可当初他奉命扮张铎时,主子曾有交待说他体内有咒术存在,偏他不懂秘咒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那李佑又半点表情皆无,根本让他无从去判断。他亦不知他是否查出墨白尘身上的秘咒早已被主子换过。
不过想来应是不可能的。
主子下的秘咒应不可能这般轻易被查出,尤其只是把脉能把出个什么玩意儿来?想到此天权不由微微松了口气。那颗心却是依旧高高的提着,不敢有半丝的放松。
“如何了?皇上的身子可有无大碍?你两人给哀家照实说,绝不能有半点的欺瞒,否则皇上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哀家定饶不过你们。”慈安抬眼扫了二人一眼,眼神份外犀利威严。
“回太后娘娘,皇上身子虚弱,乃是因忧心国事所致。只要放宽心好好将养进补即无大碍。”见李佑不说话,天权咬牙回道,按脉相的确如是,主子的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只是慈安老妖婆的眼神太过犀利。
想想也不奇怪,能成为主子主母的敌人,又怎么可能简单得了?那一身的威压之强便是比起主子也不弱多少,想要做到将她无视?这没有一定的心性是极难的。便是曾受到那般强如地狱训练的他,也只是堪堪能保持并不慌乱。
却多少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李佑这时也拱手回道:“回太后娘娘,臣把脉亦如是,皇上身子的确是忧思过重,药补为辅,着重还得皇上放宽心才是。”
“既如此那张铎你便好好的照顾着皇上,记得用心些,若是皇上身子出了什么事儿,哀家定然不会饶过尔等。皇上既然身子不适也便早些歇息吧,凡事不要想的太多,免得让哀家忧心。哀家就先回去了。”
“母后放心,朕知晓,恭送母后。”
慈安说着已踱步站了起来,带着一众宫女出了殿门,李佑自也是跟了上去,张铎却是奉命留了下来给墨白尘‘调理身子’。
出得殿门走出不远,慈安突的朝行在身边的人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肃然的冷意:“你可都查出个什么来了?他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那东西又到底还在不在?”
“回太后娘娘,臣并未查出什么异样,盅虫并无异动,应当是在的,太后娘娘请放心。”李太医沉吟了片刻,指间似乎有些什么一晃而过,四周并无人查察却是直直落进了慈安的眼中。
她闻言却是勾唇笑了笑,“你的盅虫没什么异样,可不代表就真的没有问题了。再找机会给哀家彻底的查清楚,哀家就是觉得不对。”他是她生的,他有什么不同,她怎么可能会察觉不到?
他们之间那股血缘感应依旧还在,可是,她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从北宫回来之后,一切看似无异,可又处处都透着诡异,秦宫那边她的消息传出半个月却是还未有回应。
那个北后的身份巫哲亦早已确定无疑,可她不辞千里跑到北越目的不明,甚至还拿墨梦月的性命从她这里拿走了那顶朝凤冠,彼时尚不觉得,毕竟以北帝君惊澜的性格连皇陵都敢炸的人,连亲父都敢杀的人。
没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
若那朝冠当真是北帝所求,她或不会生疑,可事实却不是,而他的好儿子居然将这件事瞒着她?
那个女子与君惊澜却是完全不一样,从她们所调查得来的消息。那个女人从不会做无的之事。且心思深沉,手段毒辣,亦谙谋略之道。所以她费尽千方百计从她这里拿走那东西肯定有大用处。
可那朝凤冠在她手上多年,她也未曾发现有任何的异常。
她拿走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慈安眼眸微眯,最近行事总是受阻,绝大部分都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还有那个所谓的大秦战神,这两人总是阻她的路,若非是他们,她的目的早已达到更不至于如此的接连损兵折将。
此二人说是她心头大患亦不足为过,几十年来她都隐藏的很好,却是不曾想最近却是屡屡受挫,这绝不是个好预兆,而另一个不好的预兆便是那九转神盘的天机更改,这让她也想不通透。
天机绝不可能无故更改,除非是有人从中作梗。便如巫哲所言,天机既改便定是出一了可以更改天机之人。可是谁又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更改天命?当今天下不可能有人能做到这点。便是千年前也只天问国师能有那般大能。
而那浮生卷自天问国师陨落后千百年来再无人能参透。
且五十年前,那样东西便已一分为二,下落不明。时至今日她们也一直寻找了五十年,却依然未曾找到。难不成,当真有人找到了浮生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