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验尸发现洛明珠死前中了药,刑部的人便自那般顺腾摸瓜从药铺查到了玉儿头上。虽然她那日回府之后,问清玉儿她当即或就命人一边将那前去买药的丫鬟处理掉,一边去收买药铺的掌柜和伙计。
可那人是死了不假,她想收买却是晚了一步,彼时刑部的人也已派人前往药铺之中查找到了被玉儿派去买药的人。虽那人已死无对证,可是刑部的人正却是知晓了那人的身份。
正是玉儿身边一个不起眼的二等丫头。
更可恨的是她这个女儿不止笨到,买那种药派自己身边丫鬟前去。甚至连那宴贴也是她去求来的。刑部的人自此认定,洛明珠的死与李如玉脱不了关系。李如玉很快便被拿下了大牢。
即使现在真正的凶手找到了,可洛明珠的案子未曾查清,结果也是一样。刑部根本不可能放人。可她知道玉儿她就算那般想要整洛明珠,也绝不可能在宫里杀人,她没那个胆更没那个能力,刑部的人自然也知道,可无奈事实就摆在那里,找不到真正的杀手刑部是不可能放人的。
不管那四人的死因为何?
李如玉给洛明珠下了药是事实,而这件事她们行动迟了一步,未能将李如玉彻底的给摘清。那刑部不放人,亦并无不妥,这也不过都是按照律令行事,便是他们想出面也没办法。
谁让这案子就发生的那般巧?
李如玉可谓是撞在枪口上,难以逃过此劫,不止是她,甚至是那位宫里给了他们宴贴的仪嫔娘娘也都受到牵连被调查,还被连降了三阶的位分。所以她实在没了辙才想到求到洛无忧这里来。
花厅之中,气氛凝滞。
“臣,臣妇……”李韵晴臣妇了半天却不知如何将那话出口,明知道不该再说,可不说李如玉不知何时才会被放出来,最终,她还是咬牙跪地伏首:“臣妇求郡王救救臣妇的女儿,求郡王救救臣妇的女儿。”
“你女儿?”
容狄闻言却是冷笑:“便是那个当街在百姓面前侮辱本郡女人的人?你觉得本郡为什么要救她?你们莫不是以为此事本郡会就这样算了?本郡说过辱及她就是辱及本郡。”
“胆敢往她身上泼脏水,还敢当街堵人,是不是本郡当真沉寂的太久,你们便都忘记了,本郡是做什么的?本郡杀的人可能比你吃的盐还要多,敢打她的主意,你们,还真是够胆大。”
眼看着男子身旁那小几无声无息便在男子掌化灰,李韵晴心中咯噔一声,此时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郡王,郡王恕罪那都是一场误会,我家大人已亲自向郡主赔罪,郡主也已饶过臣妇与小女,郡王……”
她怆惶的求饶,额头豆大汗水直落,瞬间脸色惨白如纸。时隔五年他们是忘记了,忘记了当年堂堂战神的威名,更忘记了他在战场上的凶名。那个怔战五年便得到战神之名的人。
他杀过的人怎么可能会少?
她今日本为求救而来,却只怕是会真的累及整个尚书府!
只是她此刻意识到,显然也已太晚!
“从现在开始,本郡不想再在都城,听到有关李家任何一个人的消息。寒濯,此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容狄红唇轻启,对李韵晴的求救视若睹,声音清越淡然如雪,却带着无尽的冷漠。
只一句话却定下了一个家族的衰亡。
“是,主子放心,属下定会办妥。”寒濯忙上前领命,主子这是在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他自得将此事好好的办发这件差事,早日让主子消了气才是。否则的话,只怕他的日子当真会不好过。
“郡王,郡王您这什么意思,祸不及家人,求郡王饶了李家,求郡王饶了李家,臣妇愿给郡主磕头赔罪,郡王与郡主想如何处置臣妇,臣妇都愿接受,只求郡王放过李家,求郡王放过李家……”
“你的命在本郡眼里不若草芥,本郡早就有言在先,欺她者,不管是谁本郡必诛之,若天下人欺他,本郡便屠尽这天下?你以为有谁能逃得了?”
“你以为有谁能逃得了么……”
男人掀长的身形突的从那红木椅上站直,威严而挺拔,那一身睥睨煞气瞬间流泄而出,低低的声音却仿佛晴天旱雷,又像是战场之上擂起的战鼓之声,一遍又一遍的响彻不息。
数月齐洲发生的事虽被人们热议,却因相隔太远并无人亲见,数月过后那些流言更是早就被皇室一个又一个个的流言所淹灭,那些发生过的也被人们谈论过后便都抛诸在脑后。
此时男人的话却似在诏示着,曾经那威名赫赫的战神终将苏醒归来,真正的苏醒归来。战场杀神的归来,亦必伴随着血雨腥风。
而这一切只因为他们得罪了那个少女,李家倾覆早已成为定数,只是此刻李夫人虽被男子煞气震住,心中惶恐害怕无比,却显然,还没有在真正的意义上的意识到这点。
男子早已转身离开,寒濯提拎着李韵晴将人扔去了府外,看着李如玉踉跄而去的背景嘴角只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欺负了主母,还想求主母救她的女儿,不得不说,这李韵晴也当真是个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