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府之中一切如常,静谧的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无人知晓有人擅闯过灵堂,就连无忧阁中也是一派平静,更没有人知道有人闯入过又离开过,青鸾本想将洛无忧抱进厢房,却是被少女给拒绝,看着那瘦弱的身体进了屋子。
再看着那厢房门闭合,青鸾狠狠的蹙眉,心中低咒了一声,该死的洛无忧到底在搞什么?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她到底又在隐瞒些什么?杏眸微眨,她转身却是并未回自己的房间。
而是一个闪身再次飞出了院落。
回到屋子,坐在软榻之上,洛无忧揉了揉额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苍白的面容更是难掩疲惫之色,和那疯婆子这一番的周旋,当真是消耗掉她不少的心力,可惜的是,却到底功亏一篑!
垂头之间瞥向那棋盘,她眼眸却是微微一眯,想也没想便起身有些踉跄的进了暗室之中,就在她起身离开之际,暗隐之中却是突的步出一道巍峨而挺拔的身影。那双微挑的凤眼中透着些许的疑惑。
几乎没有犹豫,也随着少女的步伐跟了过去。
洛无忧却是半点也没察觉,她匆匆上前打开暗室门,看着暗室之中那玉碗之中浸染的石子,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只是一阵疾奔之下,脑子晕眩的很。双手撑在那壁台上缓了一下。
而后她垂目看着玉碗之中,已几乎快消失怠尽的红色血液以及裸露出半面的石子,想了想掏出黑曜,揭开了手上的假皮,便让那利刃又割向了那道手腕上的伤口,艳红的血液瞬间便流出。
全都滴落进玉碗之中。
手腕处有些抽蓄的刺痛,对少女来说却已有些麻木到浑无所觉,然则,这一幕落进那双眼中,却是让那双眼眸都泛起了血红的怒意。
洛无忧恍然之间,只感觉到脑子一阵晕眩,眼前似乎有火在燃烧,而后整个人就仿佛跌进了一团棉花里,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却是带着些许的滚烫,遥远而熟悉的味道,夹杂着炙热的温度让她在瞬间醒神。
眼帘轻眨,入目之中却是一袭烈焰如火的红!
红到刺人眼球!
“君,君惊澜……”
少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迷蒙,很快却是回过神来,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子诧异的问:“君惊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我房里的?你不是应该在北越么?”
“朕自然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看着少女忙不迭的逃离,君惊澜紧拽着少女的手阴沉着脸回了一句,视线紧锁在少女苍白的脸上,眸中似燃烧着火焰:“洛无忧,朕不过才不在你身边不到三个月,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自己给自己放血,你疯了是不是?那是什么破玩意儿,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没疯,君惊澜你放开我。”看着滴落在地面的几滴鲜血,洛无忧心疼到心脏都在一抽一抽的疼:“你先放开我,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君惊澜,你先放开我,我现在没空和你多说。”她的血本来就不够用,这个该死的暴君,还害她浪费掉那么多?
她就说她的棋子怎么会被人动过?若是那疯婆子,只顾着找玉珏是绝然不会动她的棋盘的,原来竟是这个暴君,不好好的呆在北越,跑来大秦干嘛?居然还趁着她调走人手,暗中闯进了她的闺阁?
真是太可恶了。
洛无忧手掌一番那指尖金针便又扎中了男子手上痛穴。君惊澜愤怒之中不察竟是又被扎个正着,手中力道本能一松少女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腕,回到那壁台之上,将还在不停溢血的伤口放在了玉碗的上空。
君惊黑沉着脸站在旁边,两人就似雕塑一般,一个看着玉碗,一个看着纤细少女,许久之后,直到那血再次流满大半碗,洛无忧这才将伤口凝血,亦未曾再贴假皮,任由伤口裸露。
这样可以让伤口得到喘息。
至少不会再化脓。
崩绷的心神终于得到放松,那极致的晕眩感,却是再次如浪涛一般席卷而来刹那间淹没了所有。她整个人都开始摇晃,随后身子一软,整个人便栽倒在那冰冷的地上。
此时君惊澜方才从那震惊疑惑中回过神来,上前俯身将那少女抱在怀中出了暗室。一路来到少女闺房内室中,屏风后的床榻处,才将少女小心翼翼的放下,看着那陷入昏迷之中毫无血色的少女。
心脏抽疼的厉害。
“该死的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男人愤怒的低咒了一声,他好不容易处理完北越的事,这才紧赶慢赶的赶来大秦,可不曾想却是看到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不就是要死不活的,看她现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