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璃说着,心中哧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会担心他?
南宫景煜自掘坟墓难不成他们还能硬拦着?不管这其中事实如何,南宫景煜都是自己走出去的。若他不出去,不尾随别人身后,也根本不会给到别人算计他的机会。
所以,他有今日这下场,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找的!
他自己死便罢,却还让大秦蒙羞,让他们陷入如今这般被动的境地。也只能说是他自作孽不可活,罪当该死。如今,事情已然发生,便是父皇知道此事,又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是牵怒南宫景煜而已。
谁让父皇向来就不喜七皇弟呢?
更何况,他与柳随风查到的南宫景煜暗中与朝臣结交收受贿赂的证据也早就在交待了人,在他们离都之后,便送到父皇的御案之上。
这其中包括他收罗的幕僚名单,还有他曾奉命前往调查靖洲私盐案时的靖洲知府等人,牵涉人数众多。
南宫景煜是个聪明的人,在天子面前伏低做小。做出一派温文恭谨,没有任何野心的虚假形象来迷惑众人。当然,这也是因为他根本不敢在天子脚下有所动作。所以便从外放的官员入手,打着太子的旗号敛人又敛财,却用来培植自己的势力。
那可是真真实实的证据,现在父皇只怕也定是震怒派人暗中彻查了,父皇派他们三人一同出使,本就是存着警告之心,那些证据只会让父皇怒上加怒,这也是他选择离都之后才将证据呈上的原因。
有那些证据在,父皇还可能牵怒他们么?
只怕君惊澜不把他凌迟剐了,便是父皇最终也会恨不得将他凌迟。毕竟,他可是犯了父皇最深的忌讳,居然敢欺瞒帝君,觊觎帝君之皇位。以他们那位父皇的猜忌之心,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他?
对此他根本没有半点担忧。
他担忧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个神秘的,至今生死未卜的神秘太子妃!
莫言,莫言,无忧,无忧……
这两个人会不会根本就是一个人?会不会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南宫景璃端着茶盏的手都捏到青紫泛白,记忆中的身影和夜宴之上,那道红色的身影一点点重合。
越看,越想,却只让他感觉越加相像。
他潜意识不愿去相信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不想去相信,当夜大殿之上的北国太子妃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只不过是因为,他不想去相信,他一直在找的人,还没有等到他成功的那一日,便已成了别人的妃子!
甚至,还即将成为别人的皇后!
这让他打心眼里不原去相信,不愿意去接受,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他还能再自欺欺人么?他派了那么多人在秦都,以及都城附近的城镇去找,却始终也没有打探到她的行踪和下落。
他也派了人一直暗中监视顾府,监视洛府无忧阁她的丫环,却是从他们身上也找不到丝丝关于她的去向,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来到北国,在那夜宴之上,会看到那样一抹相似的身影!
洛无忧,无忧,那是否就是你?
是否就是你……
他一直都察觉那个少女似乎对南宫景煜有种莫名的敌意,她似乎很不待见他。是不是就是因为南宫景煜发现了你的身份,所以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南宫景煜被关押,那么,你呢?
你是真的受伤,还是假的受伤?
南宫景璃握着茶碗盖的手指微微一动,心也似被提上了半空,应当不会,他们夜探皇宫之时,那个受伤的人并非是她,所以,受伤的或许根本不是她。
她应该没事!
南宫景璃自我安慰的想着不由松了口气,然则,那颗吊起来的心,还是没有能放回去,南宫景煜隐藏的那般深,就算她不会伤的那般重,可没看到她平平安安,他却是无法安心的。
只是,现在他却不能有所动作,只能暂时先等一等。
南宫景璃眼眸微闪,脑子里却又浮现更多的疑惑,若真如他所猜想,北国太子妃莫言就是洛无忧,是他要找的人。可她又为何会不远千里出现在北越?还成了君惊澜的妃子?她来北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还有,容狄呢?
秦都之中自洛无忧消失后不久,容狄也失了踪影,会不会容狄现在也在北国越京?到底,洛无忧你为什么会成为北国太子妃。你,真的会嫁给君惊澜成为他的皇后么?
容狄他知道,竟也允许么?
看着魂飞九霄的南宫景璃,南宫景修蹙了蹙眉,“二皇兄说的不错,不过我们现在要如何查,我派人打探过,君惊澜既未将七皇兄押进大牢,也未将七皇兄关进天牢,我们对越京人生地不熟,见不到人,问不到当时的具体情形。想要替他洗脱这个罪名,只怕是……”
只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君惊澜喜怒无常,行事周秘,手段狠辣,比北皇难对付多了。事至如今,便如南宫景璃所说。若最后无法,他们大约也只能前去送他一程。
不过,眼下他们不能什么也不能做,查还是要查的。
毕竟,南宫景煜所为有辱大秦国体,他们当查清事实,能还南宫景煜一个清白自是最好,那样,至少他们不会受到他的牵累,虽然,他也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人生地不熟,那也不一定。”
南宫景皓突的插口看向南宫景修道:“就算我们不知道。可是六皇兄你忘记了,我们中间可还有一个人可是土生土长的越京人,还是堂堂的北国公主,想来那些关押囚犯的地方,六皇嫂定然再清楚不过了。若是六皇兄真想知道的话,不如就去问一下六皇嫂啊。”
北国公主,战王妃君倾城?
南宫景修一愣,因着夜宴之事发生太过突然,他倒是忘了这一茬,的确,君倾城的确在皇宫长大,对此自会有一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