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行被君惊澜越说越‘龌龊’的话语堵了个哑口无言,脸色更是早已从铁青变成黑透到底,半晌,方怒哼了一声坐回了位子,终于不敢再开口,才说几句便已被扣上断背山与**的大帽子。
若再说下去,还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
这一笔他定会记着,等到时连本带利的向他讨回。他倒是要看看,等登位大典之上,君惊澜到底会不会让北皇出来,北皇禅位圣诏说是退位成为太上皇。想要周游四海,可实际三国中的掌权者谁不知道北皇早已病重被软禁?
甚至,越京之中也隐有这样的流言暗中流传。
不过,那到底都是捕风捉影的说法。
他想以此来为难君惊澜,岂不知君惊澜向来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且口无遮拦,浑不吝的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短短几句话,他没为难到君惊澜不说,反倒是自取其辱!
武夫终究是武夫。
对于这些政权博弈知之甚浅,他也不想想,这么大个漏洞,难不成北越的朝臣皇子们想不到么?可为什么所有人却都哑口不提呢?
说来,先前北越大臣也不是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质疑,全都被君惊澜以同样的话打发了回去,想见皇帝,可以,等他登基之日尔等自然可以见到。
传位圣诏在手,虎符在手,整个都城的京畿卫与御前侍卫都是他安插的人,就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卓德海亦然,可以说整个北越都城早已都在君惊澜的控制之中,唯一差的便也只是那一道仪式而已。
便是北皇此时苏醒亦是无用,手中权利早就被彻底架空,根本不可能再翻起任何的风浪!甚至连那些唯一能挡他路的几位皇子,也都被他以雷霆铁血的手腕干净利落的全部铲除。
君惊澜的登基,那是必然的!
群臣都心知这一点,也心知北皇大势已去,努力也不是没做过,可是,谁都拿他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便是再不想接受,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而如今看来,这似乎也并不是一个让人很难接受的结果。
至少,面对两国使臣,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之下,君惊澜这浑不吝却是出乎他们所有人的意料,稳站了上风。
自然的,若非为此,君惊澜又岂会留下北皇之性命?不过也只是为了在登基之前能够少些麻烦罢了,倒不得不说,那些人下药也下得够狠,若非他找了羿青出山,吊着那糟老头子一口气,只怕他早就下地狱去给母后赔罪去了。
君惊澜凤眼波光微闪,嘴角却是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不过无妨,待到他登基之后,他便也再无用处,到时候他自会亲手送他下去陪着母后。
这一天,想来母后也在地下等的太久了。
洛无忧敛眉清幽幽明眸含笑,君惊澜一点一点卸下伪装展露锋芒,不管如何,于三国的局势来说,都是好事,南齐野心勃勃,居心叵测,认真说来,南齐亦是她与容狄的敌人。
她也自然乐得看敌人再多上一个敌人。
还是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
不过,她的想法倒是好的,只怕,墨白尘却不会这么轻易的让她达到目的就是了,洛无忧眼眸微闪,瞥了一眼殿下满脸羞愤的的墨梦月。
这位南国公主此次前来北越,只怕也是负有使命的吧?仿佛在印证着洛无忧的猜测一般。她脑中念头刚闪过,底下便再次传来南帝那特有的清润声音。
“朕的皇弟言行无状,便若太子妃说的那般的确是应给一个交待,而朕此次带皇弟与梦月前来北越,除了恭贺惊澜太子之外,亦是想和北越永修秦晋之好,此亦为朕之诚意,亦是我南齐之诚意,不知太子妃意下如何?”
墨白尘眼眸含笑的落在少女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打量之色,倒是好一个聪慧的女子,不过也不奇怪,能得隐藏那般深的北国太子之喜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简单得了?
这算不算是帝王反将太子妃一军?
南齐想与北越结盟,墨白尘不问当事人,正主太子殿下,却是反问太子妃。这种做法却是不妥的,还是他怀恨在心,想给少女心中添添堵?又或是想破坏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
想想,一国帝王当不可能做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才对!可他不止做了,甚至还做的毫无压力,再自然不过。
洛无忧眼眸闪了闪,果然不愧是南齐帝君,这帝王心思向来最是难猜,就不知,墨白法此举到底又有何深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