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换卿一诺,重回相府(1 / 2)

“主子没事,主母,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寒濯脸庞线条有些僵硬,强扯起一抹笑,那笑落在少女眼中却是极难看,无忧手中银针一番,就要落下,寒濯却是比她还快,双指如电,眨眼便点了少女的穴道。

洛无忧手臂还停留在半空,清丽的小脸之上,五官冷凝,幽幽瞳眸,直视向寒濯,一眨不眨,却是让寒濯浑身抖了一下。

抿了抿唇,寒濯却是道:“还请主母恕寒濯冒犯之罪,主子只是太累,身体有些不适,不能被打扰,待明晨便会好,主母也累了一夜,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我去找红锦她们过来。”

洛无忧不语,眼看着寒濯转身从自己身边走过,脚步声一点点远去,神情冷凝,清明的双眸却是陡然间沉了下去。

从寒濯跟在她身边起,对她,虽算不上多么的忠心,却也算是敬重,从来不曾对她如此无礼过,今日竟是强行的点了她的穴道。

容狄,他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寒濯为了阻止她,竟用上如此强硬的手段??

洛无忧身形一动不动站在门槛前,脸色清冷无垠,眼帘大睁,古井般的眸光一眨不眨直直穿透门帘望向厢房之内,然则,所有的视线却都被内室的珠帘以及红木屏风遮挡,即使她眼神如刀。

却也穿透不了实木,无法看到,那屏风之后,到底是何番景象。

只那屋子里,却有断断续续的痛吟声与叮铃声传出,低沉而又清脆,仿佛地底岩浆的崩裂而出,却又带着一股苍穹盖顶的压抑。

那声音极低,断断续续,似有若无,让人根本听不真切,也无从去判断。

还没等她听出个所以然,寒濯便叫来了红锦与剪秋二人,两人搀着洛无忧,回到了厢房,看着无忧僵硬的身子,都有些犯难。

“也不知道那寒濯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敢点小姐的穴道?”红锦脸上蕴着怒意,脸颊也是通红,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小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找其它的人来给小姐试试解穴?”剪秋稍冷静些,那眉宇也是皱在一起,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濯侍卫要点了小姐的穴道?

“不用了,寒濯既说了两个时辰之后穴道会解开,那便自然会解开。你便是找其它人来,也不会有用的。你们也都下去睡吧。明日还要准备回相府,还有很多的事要安排。”

洛无忧淡淡的回道,剪秋所说,自是找表哥留下的那些人,不过,那些人虽会武,却都不是很高,以寒濯一身武艺,他点的穴道,相信平常人是没有办法解开的。

若是大师兄在,可能还会有些希望,可惜大师兄却是已经回去了章府,这个时候,她亦不想再着人去找大师兄回来。

红锦与剪秋对视一眼,替洛无忧将被子掖好,这才又去了外面守夜,最近很不平静,即使知道整个顾府四周都有很多人暗中守护,两人却仍旧不敢大意。

洛无忧睁大眼眸,看着头顶的帐幔,脑子里盘桓的却是容狄那张苍白的脸,许久,许久,都不曾散去……

……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穿透窗阁照进了厢房,落在少女的脸上,星星点点的光晕之中,少女长长的睫毛轻眨了几下,幽幽睁开了眼眸。

伸手挡了一下光,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动了。

“小姐,您醒了,我们都准备妥当了。今天雪停了,连太阳也出来了,暖和了许多,倒还真的是个好天气,奴婢一早去门口转了一圈儿,外面啊,已经传得如火如荼了呢?”

红锦绢秀脸庞挂着笑,却又很快滞住,小姐本决定今日回府,这天公便作美,让大雪停,暖日悬,可真是个好意兆,只可惜,青鸾不在。

眨眼红锦便掠去担忧,道:“小姐,您今日穿哪身衣衫,不如,就这条紫色的流仙及地裙如何?外面再披上那狐皮大氅,定会很美。”

“随意便是。”

洛无忧淡淡的回了四个字,她回相府是办正事的,对于穿什么衣物,她一点也不在意,顿了下,她抬头问:“对了,容郡王可起身了?”

红锦摇头:“奴婢不知,奴婢过来的时候,没在院儿里看到郡王,大约是昨夜睡的太晚,所以,也起得有些晚吧,倒是齐衍一大早便看到他从府外回来,脸色有些臭,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小姐,是出了什么事了么?”

“无事,我们先拾一下出发吧!”

洛无忧摇头,穿戴好,便去了前厅用膳,以及拜别安抚顾老爷子和顾老夫人,顾老夫人拉着无忧的手,便又是好一通的嘱咐。

等出来的时候,已是晨时三刻了,走到院中,洛无忧顿了顿步子,看着容狄所住的院落,眼眸闪了闪,想过去,沉吟许久,却终究还是转向朝着大门处走去,只是,刚到大门口,少女便愣住了。

门口已停了一辆马车,车帘被打开,那车厢里坐着一个人,黑衣墨发,容颜倾绝,不正是容狄却又是谁?

“你,还好吧,没事了么?”

洛无忧举步上前,仔细的打量着容狄的脸色,却发现,他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比之昨晚来,已好了很多。

然,这并未让她放心,反而,让她更加疑惑。

男子笑颜云淡风轻:“本郡能有何事,不是都跟你说了,只是一点不适而已,不过是逼出一滴心头血,所以耗损了些体力而已。”

消耗一滴心头血?

洛无忧猛然一震,那又岂是他说的那般简单的事,人体血液可再生,可心头之血,却是耗一滴,便少一滴,那,是损伤根本的做法!

她一直以为是他的病,可为何,她竟是没有想到?

身体有些僵硬,一瞬间,洛无忧想通了许多事,明眸复杂,落在男子身上,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许久,她声音带着些许的干涩和沙哑:“容狄,其实,你并不需要那般做,你,何必,那样,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