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雕虫小计,一个小小的幻阵,就是个障眼法罢了,还真以为能蒙混过去么?”今夜他要是不抓住那个混蛋,他这左使位才真像主子说的那般,真该卸职,让给别人来做了。
让云弄巧跑掉,并且查不出任何的线索,已是他人生中一大污点,同样的事情,他怎么能让他再次的发生。
寒濯冷笑了一声,双眼扫过四周的雾气,眸光透着几分凌厉,“中五宫阳遁寄艮八,阴遁寄坤二,天盘奇仪转,人盘八门转,天盘九星转,八诈直符加天盘首旬,阳顺阴逆转,奇仪天禽寄坤二……就是这里。”
长剑如鸿,化作一道匹练,直直捣向阵眼。
哧,似有东西被刺中的声音,那灰蒙蒙的雾气倾刻间散尽,朗青的身形现出,只那胸前却是多了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剑柄正握在寒濯的手中。
鲜血顺着锦袍落下,朗青面色却是丝毫未变,莫寒伸手便撕下了他脸上那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那面具下的脸色透着些许苍白。
狭长的眸光更是阴鹜至极,手掌一伸,他突兀的握住了剑柄,而后狠狠的往自己胸口一送,那长剑穿膛而过。
朗青喷出一口鲜血,脸上却是带着一抹极其诡异的笑。
“没想到还能碰到天星奇门的传人,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千年苍狗,血照大地,乃天定命数,世间灾劫,无人能挡,无人可破,无人可阻吾主脚步,尔等万物,皆要臣服吾主!”
“……皆要臣服吾主……哈,哈哈哈……一切,都是命数……是天定命数……哈哈哈哈……唔……”
朗青大笑,那声音透着几分凄厉,却又有着几分空然,在幽幽暗巷之中经久飘荡,带着几分森然,仿佛一道魔咒响彻!
听来,十分的刺耳,让人心中极不舒服!
“什么臣服你主,老子还不信了,别说是你,就算是你主子,落爷手里,爷也一定会将他大卸八块八十块,让他化作花肥,成为大地的养料,被所有人永远永远的踩在脚底板,看你看他还怎么臣服!”
齐衍怒喝了一声,眼一瞪,手中大刀猛砍,竟是直接将朗青整颗头颅斩落,那人头飞上半空,直直砸在巷子墙壁之上,最后掉落在地,又骨碌骨碌滚动回了他的身子旁边。
朗青终究咽气,双目却是瞪圆,眼珠直视东方,至死,那嘴角都带着那抹诡异的笑,而那人头旁边,倒着他的身体,颈脖处,一个碗口大的黑洞,正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浓绸的鲜血。
“来人,将他的尸体抬回去!”巷子里有许久的寂静,直到一刻钟后,莫寒方回过神来,冷喝了一声,几个大汉跳出来,捡起人头用布包了起来,又把那无头的尸体也给抬了回去。
莫寒扫了一眼那地上的血渍,抬头看向齐风齐衍:“你们现在是回去复命,还是随我一起去顾府?”
“自是和你一起去顾府,主子去救主母,想来,现在也应该回到顾府了,我们还是去顾府和主子会合好了。顺便请示一下主子,下一步,该怎么做?”
寒濯沉吟了一下回道,“如今,朗青已死,死无对证,不过,就算他活着,看他样子,也绝对是不可能出卖他的主子的。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如此的硬骨头。”
“这有什么,死了不是正好,正好给他安个畏罪自杀的罪名,让他死后也不得安宁!把他尸体丢进万蛇窟被万蛇撕咬,或是扔去乱葬岗被秃鹰残食,做个孤魂野鬼,我让他永不超生,看他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你这手段还真是高明,直接告诉世人,他自个自杀,砍下了自己的脑袋,果然不愧是容郡王的侍卫,想法还真就别具一格,与别人就是不一样!”莫寒摇头冷讽,这齐衍说他脑子进水,还真就是。
想也知道,一个畏罪自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能力把自己的脑袋给砍下来,这不是明显的诬陷么?
“那又怎么样,谁说自杀的人就办不到了,不还能借助工具么?少见多怪,没见识,就不要发言。”
齐衍白了一眼莫寒,一脸懊恼,气乎乎的说道:“谁曾想他居然会自杀,我折磨的手段都一个还没用呢,砍下他的脑袋算是便宜他了。”
寒濯看两人顶嘴,却是摇头,哪有那么简单,齐衍虽性格有些冲动,可在主子身边多年,早已能克制,虽说今夜发生了些事情,让他受到了些刺激,却也不至于像这般火爆便直接砍了那人脑袋。
朗青,倒还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不过却是……送死的准备!
尤其想到朗青死前说的话,寒濯心中便没由来的升起一股不安,朗青的话,似意有所指,可到底是什么,他却听不明白。
而他那所谓的主人,又是谁?
会是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