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什么好戏,居然能让郡王这么感兴趣,还劳动您亲自己跑一趟?”洛无忧挑了挑眉,这个男人冷情冷心,能让他感兴趣的人和事不多,可他居然说要带他去看一场好戏?
让洛无忧百思亦不得其解。
将少女疑惑怔忡的表情尽收眼底,容狄却是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什么好戏,自然你去了就知道了。相信本郡王,这出好戏,你一定会很感兴趣,也会很满意的。”
“那可不见得,这世上能让郡王感兴趣的人和事,很少,同样,能让无忧感兴趣的人和事,一样很少。”
洛无忧面色清冷,脸上却无半点感兴趣的神色,眼瞳中绽着冷意,道:“况且,就算是要看戏,郡王也该先放开无忧吧?”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好再逃?本郡王既说了,你一定会感兴趣,那你便一定会感兴趣,直管随本郡王去便是,话那般多做甚!”
容狄轻哧了一声,手指恩摁,轮椅飞上了半空。
因推拒而身子后仰的失重感,让少女不得不反手抓住了男子的衣襟,男子大掌顺势在女子腰后使力一带,少女头部重重瞌在男子胸口。
额头一痛,她整个身子几乎都窝在了男人的怀中。
“怎的,这般急着对本郡王投怀送抱,可惜啊,此时此地,不是时候,且,你这身子,着实有些太小了。”
男子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丝丝轻嘲。
似恶魔的呢喃般,让洛无忧气到脑中一阵晕眩,双手却不得不抓紧紧的环着男子的胳膊,以防自己掉下去,摔成肉泥。
“容狄,你是故意的。”
稳住身形,抬头,看着男子言笑宴宴,洛无忧气结,袖摆轻动间,手中多了一只银芒森寒的银针,反手直刺向男子颈间。
森森寒芒闪过,然……
叮,那银针还未接触到男子肌肤,却是突的遇上一层透明的阻滞。
再刺不下分毫。
一股力道传来,洛无忧手腕一麻,那银针脱手飞出。
掉落入花丛之中,消失了踪影。
“想谋杀亲夫么?洛氏无忧,你可知,以《大秦律》我朝女子谋杀亲夫者,当施以木驴,幽闭之刑,你,很想试一试?”
木驴,幽闭?
洛无忧冷笑了一声:“你既非我夫,又何来谋杀亲夫之说,顶多算是杀人害命而已,若无忧真要做,也定会做得滴水不漏,绝不会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该死的,夫他个大头鬼!
都不知道这男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她骤然出手,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以扳回一局,可没想到,却还是被这个男治的死死的。
“哦,我既非你夫,那你为何还抱我抱得这般紧?”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复又一脸疑惑的问:“莫不是,你想勾引本郡王,不守妇道,也是要被沁猪笼的,死相可也不好看,被绑在笼子里,扔进河中,泡得浑身发胀,你不觉得,那死法太丑?”
这丫头,居然还要做的滴水不漏,敢情她还真记了仇!
无时无刻不想着要算计他?
捏着男人衣襟的手,捏到发白,洛无忧眼中闪过一丝悲愤和恨意。
筱的,她展颜一笑,脸颊向上,凑进男子,“是啊,我是想勾引郡王,那郡王,你受不受无忧的勾引呢?”
鼻翼相触,温润中带着丝丝微凉。
少女唇弧扩大,声柔似羽毛拂过心间,笑展若旭日般炙烈火热,一双微挑的凤眸之中,却是闪烁着幽暗墨芒。
纯真中透着无尽的妖冶,妖冶中透着无尽的森然。
似黄泉彼岸,开到荼摩的曼珠沙华!
妖艳,魅惑的,慑人心魄。
更似罂粟一般,引着人不断的靠近,沉沦。
容狄眸光不眨,紧锁少女眼瞳,良久,似自语般的轻喃:“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本郡王真的很好奇,也真的很……”
最后一句淹没在男子沉重的叹息声中!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郡王不会想要知道的。”
少女笑容尽敛,明眸中死气散尽,唯只剩空寂。
死一般的空寂。
容狄心尖微颤,那样的气息,竟是如此的熟悉。
熟悉的让人尽生反感。
“好了,不逗你了,别忘了,本郡王可是要带你去看戏的。”男子衣袖轻拂,红木轮椅如一道流星在空中划过一抹弧线在夜色中疾弛。
耳畔风声呜咽。
吹得发丝乱舞,裙裾烈烈。
洛无忧视线向下,一排排的建筑,在少女眼瞳之中变得极小。
只一恍眼,便闪过。
风声骤停,轮椅落进一片华丽的建筑之中。
两人身形尽数隐没在浓密的枝叶间,透过缝隙,洛无忧眸光探向外面,看着那夜空中幽幽摇曳的灯笼烛火,神色间,难掩诧异和震惊。
转头看向男子,蹙眉轻问:“这是行宫,容狄,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你该不会……”
“唏……”
容狄修长的食指轻触在少女唇畔,脸庞凑进少女的颈边,轻声低语:“别说话,看下去就知道了,这会是一出,很精彩,很精彩的大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