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坐在旁边好一会儿了,看着他们说来说去,脸上仅仅保持着淡定的浅笑,此刻尘埃落定,他面上的笑意透出两分讥讽,将早已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拿出来。
薛氏现在打的主意很好,一旦解决了燃眉之急,就从高氏脱离出去,可是他们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高氏不可能白白给他们渡过难关,而不收取点利息。
实际上,高氏这次就是想直接吞了薛氏,李先生是高翔玉身边的人,自然知道大小姐和景氏的景仲言指不定就要退婚的事,大小姐被骗了,高总裁可是气的不行,套笼薛氏,不过是为了给景氏心灵上的一击,景撼天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出轨不说,还联合娘家投奔了敌人,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这次高总裁明显就是为了报复,而现在,报复的进程,进展的非常顺利。
薛氏这边为了并购的事,接连一个星期,都忙得不可开交,薛氏的股票起起伏伏,不是靠着高氏,只怕就快停盘了。
而杂志也渐渐将这件事摆上明面,财经新闻上也开始播放。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景氏表态时,景氏发布了另一条新闻。
景氏的老总裁景撼天,因为身体不适的原因,退下位子,将景氏的大权,交托给了儿子景仲言。
这通新闻,不到一小时,就被各家媒体疯传,圈子里的人,也都静静看着,等待事态发展。
这个节骨眼“传位”,实在是不能不让人惊讶。
星期六的下午,乔蕊在厨房忙着煲汤,玛丽在旁边打下手,而客厅里,景撼天关了电视,手里摆弄着心爱的盆栽,对另一张沙发上的儿子道:“不容易,竟然会主动来看我。”
距离景仲言出院,已经又过了一个星期,但是从出院那天开始,景仲言并没见过父亲,唯一一次,就是昨天,在公司的股东大会上。
就连事后的新闻发布会,他都没有出席。
沉默的抿了抿唇,景仲言淡淡的问:“你想我怎么做?”
景撼天看他一眼:“你想怎么做,还用我教?”
景仲言皱眉:“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景撼天修建盆栽的动作没有半丝停顿,仿佛离婚这两个字,对他而言,还比不上花瓣上的一颗小虫重要。
“已经交给律师了,快了吧。”
父子间,又恢复了沉默。
直到景撼天将手里的盆栽时候是干净,除了虫,剪了叶子,甚至连花盆都重新擦了一遍,才淡淡启唇:“其实啊,你***那些举动,不要说我了,就是佣人都看出来了,我一直没啃声,不过是想着,以前我对不起她,这次,权当是还给她了,这件事要一直这么沉默着,我也不说了,可这次,明显是她主动的。”
景仲言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景氏从没有对薛氏动过一根手指头,但是他们父子都知道,真正对薛氏下手都是谁。
是高氏,高翔玉最擅长做的,就是这种偷袭之后,假装救世主再出现拯救你的行径,看起来大公无私,实际上才是真正的小人。
高翔玉为了对付景氏,这次是真正下了本钱了。
不过说到这个,景撼天倒是笑了:“什么联姻破裂,高翔玉明明就是想把手伸到南方来,高紫萱,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高翔玉的野心,可比他父亲,要大多了。”
这件事,景仲言也知道。
他淡淡的道:“不过无论如何,他能做到这一步,也有点本事。”
是啊,他这里得到的最后的消息,成雪已经投奔高家了,而他的那位母亲,听信高翔玉的一面之词,真的以为薛氏是景氏动的手,她甚至不敢回来当面问一问父亲,她心虚的投奔了高氏,然后,就有律师上门,代表她来谈离婚的事。
实际上,从那天在景仲言的病房离开后,薛莹就没见过景撼天,也没见过景仲言,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高氏接手了。
成雪只是想报复景仲言和乔蕊,她制造了车祸,嫁祸给薛莹,然后,高翔玉看中了她的魄力,将她招揽了,接着高氏一边打压薛氏,一边又以救世主的姿态,解救薛氏,成功将整个薛氏收入囊中,附带的,在两面三刀的哄骗哄骗薛莹,令景家家庭破裂。
是高翔玉将薛莹出轨的事拉到明面上,令景撼天想放薛莹一马都不行。、
是高翔玉在成雪即将被警察带走时,将那场车祸定格为意外,把成雪护在羽下。
高氏这次的确是有备而来,在短短的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在南方的名字,已经频频出现在各种杂志新闻上。
而高氏和景氏盟友关系破裂的消息,也同样不胫而走。
正在这时,铃声又响了。
景仲言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听了五秒不到,就挂断了。
“又是记者?”景撼天问?
景仲言恩了一身,站起身来:“我去厨房。”说着,走了进去。
景撼天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出声:“前几天,我见仲卿了,他现在的情况,我想你也很清楚,你有没有想过……”
他话音未落,景仲言已经冷然出声:“没想过。”话落,绕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