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靳抿了下唇,正要说什么,一个华丽而优雅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你们,秀完恩爱了吗?”
顾青一惊,靠近苍靳,手指夹着符箓,警戒地望向熔岩里的男人。
是他在说话?
男人慢慢地扭着头,仿佛一个僵硬的木偶,动起来,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山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苍靳把顾青护在身后,沉着镇定地望着男人。
男人的身体逐渐灵活起来,体表的薄冰融化,成为水雾消失在空气里,无惧滚烫的熔岩,身体缓缓地往上浮。
顾青的视线从他半裸的胸膛往下移,遗憾地发现他下面穿有衣服。原来他法袍半褪,松垮地挂在腰间,这件法袍不是俗物,浸在熔岩里不知多久了,竟依然鲜亮如新。
飘浮着的银发落下,柔顺地垂在身后,男人的脚下出现一个半米宽的圆形冰台,他足尖一点,轻盈地踩着冰台,红色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苍靳。
“我在此处足足等了五百年,懦弱如你,终于来了。”
苍靳淡漠地望着他,没有回答。
顾青问:“五百年?”
男人目光一转,看向顾青,在他清俊的脸上扫了一圈,勾起嘴角邪气地道:“他那么骄傲,如何敢对你道出真相?害怕被你瞧见他最狼狈的模样,啧啧啧,那模样真的很可怜……”
“闭嘴!”苍靳沉喝,幽深的眼睛里迸出凌冽的光芒。
男人轻蔑地一笑:“你以为凭如今的你能收伏我?”
顾青捏着符箓的手轻轻地发颤,那个他认为最不可能的“真相”,渐渐地被提到心头,然而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愿也不敢相信。
苍靳回头对顾青道:“你出去等我,好吗?”
顾青道:“这人看起来不好对付,二打一比较有胜算。”
苍靳摇头:“他被禁制在熔岩里,出不来,无需打斗。”
“是吗?”顾青疑惑地望着熔岩。这个男人行动自如,活动范围确实受限,说了这么久,也不见他离开熔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