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善听了想了想问,“是那家的小姐啊?”
“听人说是宋家的小姐。”苏清雅回答。
“哦,圆小姐。”卓善听了立刻知道苏清雅说的是谁,点点头后看向她笑着说,“她我远远的见过两次,也觉得面善。”
顿了顿后,卓善拉着苏清雅的手左右摇晃了几下,状似撒娇般的冲她笑着眨眨眼又说,“我们果然是天生一对,天赐良缘。连看人的印象都一样。清雅你说是吧?”
是吧是吧?
苏清雅?
苏清雅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微红了脸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后,小声“……呸”了他一声,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要脸。”
听得卓善又“嘿嘿”笑,一副“承蒙夸奖,不好意思”的模样。
……开玩笑,他要是要脸的话,说不定现在都还没娶到苏清雅。
卓善一想到自己的老丈人和大舅哥,依旧觉得背脊发麻。正想到这儿时便顺势联想到另外一件事。
便又开口,“对了,苏桓之前有写信给我,说顶多再过两、三月,他就要到上海了。说担心拍给咱爹的电报他没收到,就又跟我提了一句。”
“是吗?那估计是爹还没收到吧。”苏清雅听大哥要回来了,立刻眼前一亮。顿了顿又说,“太好了,我等会儿回去就跟娘说。”
苏家是中医世家,在北平开药方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所以说起“北平苏家”,那是无人不知的。
原本苏老爷子原计划是打算一年前便来上海开店,店址什么的都选好了。但临行前因为一些事突然耽误了一段时间,直到近三月才到上海落脚。
但即便才来不久,也以为早就声名远播的名气,以及货真价实的水准,立刻迎来不少的客人,生意半点不比同仁堂逊色。
以前上海滩、天津卫等地的达官贵人看病,都热衷先去同仁求药。但自从北平孙家落户上海后,这同仁大药房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由此可见北平苏家之水平。
就连前段时间因为食物中毒的崔小姐,从小都在同仁治疗,却也就那个样子。这次崔太太听说北平苏家来了,便带了女儿上过门。
也不知是崔小姐更服苏家的药方,还是苏老爷子的针灸确实精湛,总之原本没什么起色,恢复缓慢的崔小姐,竟日渐好转。
总之别看才开短短三月,北平苏家的名气便已经在上海滩打响了。
闲话摁下。
这边卓善见苏清雅这么开心,立刻酸溜溜的“哎”了一声,可怜兮兮的耷拉了脑袋给自家媳妇看。顺便嘟囔着说,“我这个苏家女婿又要更可怜一点了。”
原本就不高的地位,再次雪上加霜的下降一位。
……不知道到最后会不会和看门的大黄一样?
苏清雅听了禁不住偷笑,笑了好半天后才在卓善越发委屈的眼神中面前止住,这才开口又说,“谁叫您娶的是苏大夫的女儿呢?卓医生?”
中西不通家,苏老爷子最后能点头让卓善娶了自己的女儿,背后可是默默做了不少心理建设的。
……虽然现在看着卓善,时不时都会生气,但娶了人家小棉袄,老丈人哼两声就哼两声吧。
苏清雅又和卓善闲聊了两句,便和他告别准备回家。
卓善听了忙叫来一护士,让她帮忙替自己看一会儿,便趁着现在人少将苏清雅亲自送到医院门口,付了车前叮嘱了车夫一定将人送到家,又提醒苏清雅到家打电话后,这才目送载了妻子的黄包车离开。
等走远了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医院。
另一边,病房内陈医生正拿着才拍出来的片子看。
秦年雅和李采春见他这模样心里虽着急,但也尽量沉住气没开口。
直到陈医生“唔”了一声点点头后,才微松了口气。
“陈医生,小圆的问题不大吧?”
“伤了骨头。”陈医生将片子递给秦年雅和李采春,指着某处裂缝说,“不过好在是轻微骨裂。骨裂处对位对线都挺好,不然就要打钢针了。”
一说“钢针”两字,即便是秦年雅和李采春,也禁不面露不忍。
虽说不清楚钢针是什么样子,但光听陈医生这么说就觉得疼。
而陈医生的话还没完,“圆小姐伤了骨头,夹板还是得上的。这几天就在医院躺着吧?小心别动弹为好。”
“好,我们知道了。”秦年雅点点头,“一定不会让她随便动弹的。”
顿了顿后又不放心的问,“陈医生,小圆这手……以后不会有任何问题吧?”
“现在看问题不大。”陈医生摇头让秦年雅和李采春放心,“我让圆小姐在医院多待几天也是想时刻观察她的骨裂情况。随时拍了片子观察会方便点。”
“我知道了。”秦年雅点点头,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又说,“那她大约什么时候能好呢?”
“这个嘛……就要看看个人体质了,像圆小姐这种,常理来要完全好大概需要四到六个星期,但有些人体质差些,或者年纪大点,恢复的速度自然就会慢点了。”
陈医生顿了顿又补充,“如果荣太太和二姨太实在不放心,可以让圆小姐每隔一段时间来医院拍一次片子,这样我能更准确的掌握愈合情况。”
“好。”李采春听了连连点头,忙又开口说,“那我们每天来一次好了。”
“也……不用每天。”陈医生听了颇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说,“正常情况下隔五天来一次吧,要是突然特别疼,或者磕碰跌倒了,就得马上来。”
“这样我也能时刻盯着点,确定圆小姐的愈合程度。另外恢复后也要好好休养,不然以后可能阴雨天或者天冷的时候都会引起酸痛,甚至痛风等等症状。”
“啊,这么多事。”李采春听了皱眉,禁不住又朝熟睡中的宋圆看了一眼。
满脸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