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双手执刀,挺着胳膊傻在了那里。
张五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无聊啊,震小鬼子一下,好玩。
如果是劈,他不敢玩,那个力太大了,虽然有气,可皮肉到底不是钢板,挡不住。
但这么剌,尤其是这样的半步剌,限于臂距,本身就没有多大力量,所以他敢跟田野寿夫玩玩,没什么了不起的。
“金钟罩,铁布衫。”
还是高森先叫了起来。
另一边的大桥头身本来瞪着眼珠子,时刻想要咬张五金一口的样子,这会儿,眼珠子瞪得更大了,却是彻底的震惊——他给吓到了。
田野寿夫也终于醒过神来,收刀退步,躬腰,几乎九十度行礼:“张君好功夫,我服了。”
“小把戏而已,玩玩,不必当真。”
张五金笑呵呵的放下t恤。
“不。”田野寿夫却一脸认真:“这是真功夫,不是小把戏。”
他转头看大桥头身,厉声喝道:“给张君道歉。”
大桥头身呆了一下,随即肃身,九十度躬腰:“对不起。”
这就是日本人,只服强者,输了就认,不管对错。
张五金挥了挥手:“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不必客气。”
大桥头身一僵,但身子反而躬得更低:“哈依。”
这种尿性,谁也没办法。
田野寿夫道:“张君,楼上请,我们继续喝酒。”
“好。”
张五金也不客气,跟着上楼,田野寿夫这会更热情了,不停的劝酒劝菜,以非常谦恭的姿态,向张五金讨教功夫。
张五金的功夫,说白了,就是气足,气足则力大,五官敏锐,肢体灵动,反应快,真要说到招式,他还真不如田野寿夫,因为他基本不练招式的。
不必练,随机应变就行了。
只要一个快。
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不过田野寿夫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诚心向张五金请教,张五金稍微说上两句,他就连连惊叹,以非常夸张的语气和态度,表示心悦诚服。
不过到也不完全是夸张,因为张五金自己虽然不练招式,但他见识了岩边美雪和吉本太郎的刀法,结合自己的眼光,还是有一定认识的,而且可以说眼光独到。
而田野寿夫的刀法,还比不上岩边美雪和吉本太郎,所以张五金提点两句,田野寿夫还真是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当然,功夫这个东西,主要靠体悟,心悟到了,手能不能练到,又是两回事。
但就田野寿夫来说,却是觉得真的学到了东西,他本来对张五金只是一种假客气,一场酒喝下来,到是真正的五体投地的敬服了。
一瓶红星二锅头喝完,再又拿了一瓶出来,张五金可以排酒,是个无底的酒桶,田野寿夫反而受不住了,这种红星二锅头,52度呢,两个人几乎一人一瓶,一般人是真受不住的。
喝得半醉的田野寿夫充分暴露出日本人的天性,又喊又叫,又唱又跳,又还说要拜张五金为师,闹得一塌糊涂。
一直喝到晚上**点钟,这才罢休,田野寿夫问清张五金给安排在后勤部,顿时连连摇头:“张君如此高手,怎么能做那种贱务,你来给我做安全助理,每月五千第纳尔,如何?”
五千第纳尔,相当于四千美元的样子,也就是两万多人民币,而这边来打工的中国工人,一般也就是七八千人民币的样子,张五金若是普通人,这待遇可以了,第一天来啊。
张五金当然不会拒绝。
戴玉莲本来的安排,是让他接近杨志,如果能靠近孟先行,自然更好。
结果杨志孟先行影子没看到,到贴身靠上了田野寿夫,也算是钻到了和美公司的肚子里了,张五金当然愿意。
田野寿夫又把张五金的宿处安排在了这一边的楼里,高森帮着张五金把行礼提过来,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把张五金送的烟退给他,张五金呵呵一笑,拍他肩:“拿着抽吧,都是中国人,互相照顾。”
“张哥,你是这个。”
高森翘着大拇指,他年纪比张五金大,这会儿叫上哥了。
“孟总哈日,以前中国人老是受欺负,不过以后有了你,应该没人敢随便欺负咱中国人了。”
“嗯。”张五金点头:“腰杆挺直了,咱是中国人,到哪里都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