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消息,纷至迭来,各种说法,层出不穷,以林妙儿的社会经验,暂时是无法分辨的,但她知道了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郑娜确实跳楼了。
她以她的死,为她说的话做证。
谁能怀疑?
别人不知道,林妙儿至少信了。
确认郑娜跳楼的事实,林妙儿的小脸刹时一片惨白。
鲁香珠也得到消息过来了,她这会儿仍然试图安抚林妙儿:“妙儿,有些东西,是不能全信的,你爸爸身在商场,有些时候,是要用一些手腕的,风流牌我也说过了,涉及到一些人脉,但郑娜看到的,也并不就是全部的真相,你要相信你爸爸。”
但林妙儿躲在张五金怀里,却什么也不说。
她的身子,本来纤弱,这会儿,更仿佛轻得没有半丝重量,张五金怜惜的搂着她,虽然鲁香珠对他打眼色,他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日子,他对林妙儿有了比较多的了解,这是一个极为清纯的少女,她的天空里,没有乌云,而林宝山,则是她心中最纯净最蔚蓝的那一角天空。
她为她父亲骄傲,为他自豪,林宝山,也是她心灵的支柱。
但在这一刻,那片天家里布满了乌云,那根擎天的柱子,摇摇欲坠。
然而出乎张五金意料,林妙儿并没有哭,她的大眼晴反而睁得更大了,有些迷蒙,却又似乎想要寻求真相。
这一天的东江市,即喧嚣又平静,恰如那绕城而过的东江,看似波涛不兴,内里其实暗流汹涌。
林家其实也差不多,鲁香珠去了公司,安抚人心,尹冰冰白妍都来了主宅,即便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印雪,吃中饭的时候,也在主宅出现了一次。
不过她们基本什么都没说,虽然她们都知道事实的真相,因为她们每人有四张风流牌,白妍甚至多一张小鬼。
这到不是为了再瞒着张五金,尹冰冰早给张五金在床上征服了,先说是害怕张五金知道多了有危险,现在还有什么瞒的?白妍也一样,她并不在乎风流牌,在乎的只是远在异国的儿子,张五金救了林纬地,又把林纬地送入大使馆保护起来,她心中的感激,无可言喻,别说风流牌,就是要她的人,她也心甘情愿的奉上。
之所以不说,是碍着林妙儿。
林妙儿的清纯,有一种直透人心的力量,让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她,不让黑暗去污染她的眼晴,虽然事实已经给揭出一角,可她们仍然试图掩盖。
而林妙儿也没有问。
在确认郑娜的事情之后,她陷入了从所未有的沉默中。
后来,到下午的时候,她对张五金说:“五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爸爸以前跟我说过一些话,我想一个人静静的清理一下,好吗?”
她的大眼晴越来越大了,有一种让人心碎的清亮,张五金心中隐隐作痛,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安慰她。
这一关,只能是她自己闯过去。
张五金到尹冰冰这边,白妍也在,看到张五金,白妍微微红了脸,道:“老五,让你见笑了。”
张五金摇头:“其实都差不多。”
尹冰冰点头:“是啊,资本总有它的原罪,尤其是中国这样的官权社会,你完全按照商业规则去做,根本行不通的,除非你只做小本生意,卖卖包子什么的,要想做成一个企业,不结好官员,根本不可能。”
“你还在为他辨白。”
白妍的性格中,有一种正义感,这时胀红了脸,愤怒的道:“我早就说过,他这么下去,迟早会有报应的,别说五十四张风流牌,就是五百四十张,或者五千四百张,也终于败露的一天。”
她一脸激愤,尹冰冰只是摇摇头,不跟她辨,张五金到是觉得有趣:“我还以为她是性格清冷,不屑红尘呢,敢情她还是个愤青,出家,只是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