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怎么乱七八糟了。”秋雨担心秋晨这么说,张五金心里不高兴,掐她,秋晨便咯咯笑:“姐夫救命。”往他这边躲。
张五金吓一跳,这丫头疯得很,万一躲到他身上来,那是个麻烦,急忙起身:“你们喝茶不,我给你们泡茶。”
“要。”秋晨拖腔拖调,冲着张五金娇笑,眼光里满是得意。
她果然就是故意戏弄张五金,张五金要是不动,她说不定真往张五金腿上一趴,那就要命了。
“这个妖精。”张五金暗骂,这会儿,他真有些怀念初见面时的那个骠悍女了,宁可冷面冷腔对着他,没那么折磨人。
还好秋雨半点怀疑也没有,两姐妹戏闹了一阵,喝着茶,又说李娇娇的事,秋雨心善,她认定李昂为了女儿,一定愿意毁了那棺床,哪怕不做官也行,张五金只是冷笑。
这些官场中人,可以无父,可以无母,可以无妻,可以无子,但绝对不可一日无权,李昂白杨为什么那么嚣张,全来自头上那顶帽子,有那顶帽子,他们才是人上之人,没那顶帽子,他们什么也不是。
李昂会舍得,又或者,白杨会舍得?
张五金非常怀疑。
秋晨不表态,眼珠子又在那儿乱转。
这只妖精,刁,娇,萌,嗲,诡,全挂子的本事,张五金算是领教了,不过这会儿他估计,秋晨应该是在琢磨棺床的事,不是在打他的主意,还算好。
果然,秋晨眼珠子转了两转,道:“姐夫,我想做一期节目,就叫神奇的床,请你做嘉宾讲解,你说怎么样?”
“行啊。”张五金果断赞成:“如果你肯在床上做裸模的话。”
他这样的反话,秋晨当然听得出来,两人在一起,她有得是办法威胁张五金,但秋雨在边上,这妖精立刻就找秋雨撒娇了,扑到秋雨身上,一脸娇嗲:“姐,姐夫欺负我。”
“行了。”秋雨笑着在她屁股上打一板:“你姐夫看见你就牙疼,还欺负你。”
秋晨顿时笑得花枝乱颤,斜眼看着张五金,那份儿娇媚,或者说,那份儿妖气,实在是,无法形容。
张五金捂嘴:“啊呀,牙疼。”
秋晨更是笑趴在了秋雨怀里。
随后几天,张五金就在阳州呆着,有事没事,去春城找尚锐几个喝酒,绝口不问李娇娇的事,本来就不干他屁事,那一家子人,他看着厌烦,虽然他对棺床非常好奇,但厌了那一家子人,棺床也不想看了。
其实他知道,秋晨一定会盯着的。
事实上秋晨也在盯着,她好奇极了,几乎每天都泡在李娇娇病房里,也从侧面打听棺床的事。
这只妖精能让张五金牙疼,磨人的本领自然是刚刚的,李昂对棺床的事,估计也是要信不信,白杨又是个女人,难免话多,给秋晨左套右套,套了不少消息出来。
她知道了,张五金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昂家,确实有一张棺床,不过不是李昂在睡,而是李昂的父亲李轩在睡。
李轩是个农民,但李轩做过官,不是什么村长镇长什么的,而是在文革的时候,做过造反司令,声势还闹得非常大,当时算是他们所在通达地区最大的一股造反势力,省里都有名的。
后来文革结束,李轩司令没了,还坐了两年牢,但他并不后悔,他一直认为,他一个农民,能当上司令,就是因为睡了那张床的原因。
说来也怪,李昂这个农民的儿子,文革还做了几天红小兵的,官运却是特别好,大学毕业,从镇镇干起,二十余年间,爬到了副厅的位置。
副厅不是很大,可李昂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根脚的农民的儿子啊,这也要算本事了,李轩就认定,还是那张床的原因,对棺床越发看重。
只不过,李昂却是要信不信,本来李轩要把床给李昂睡,李昂多少有些心动,可那床太怪,尤其有个规矩,每天早上睡了起来,一定要盖上盖子,说是怕走了官气。
这一点尤其让李昂受不了,白杨本是春城的城里小姐,老公做了官,偶尔跟着回农村住住是可以的,但要她睡那么古怪的一张床,她也心里犯忌讳,所以这张就一直是李轩在睡,没有带到春城来。
而李轩一直认为,就是因为李昂不肯睡这张床,所以这么多年才只爬到副厅,要是肯睡这张床啊,副国都有可能了,没见他当年也是光脚的农民,一跃就成了司令吗?
李昂始终要信不信,或者说,根本不信,反而是这一次李娇娇生了怪病,李昂却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