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惟一看出的,是这个大公鸡尾巴后面有一撮黑羽,这是跟神鸡道人的双冠大公鸡有区别的地方,可他觉得不对的地方,不应该仅仅只是羽毛间的细微差别。
“是什么呢?”这个念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黑羽大公鸡嘴里咯咯了两声,迈开大步就往山上走,武三慌忙在后面跟上,张五金四面看了看,没看见武大,心中暗叫:“三矮子看来是真把这鸡当成他大师兄了,嘿嘿,这鸡要是能带路出去,那才真是碰上鬼了。”
他也不吱声,就在后面跟着,无意中看到自己胸口挂的玉鸡,突然想到:“三矮子好象不认识这只玉鸡啊,莫非他没有进过贾昌那间石室?”
想想也有可能,那只石室的机关布置得较为隐密,武三或者武大没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张五金始终不相信黑羽大公鸡就是武大,虽然在石室里,见识了玉鸡的一些神异,可玉鸡里看到的,只是训鸡斗鸡的一些场景,却也没有什么神神鬼鬼的放鸡这一类东西。
放鸡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他现在反而越来越迷糊了。
因为那只黑羽大公鸡表现得确实很灵异,具然真的是它在带路,先回到野鸡岭下,然后一路出山,黑羽大公鸡在前面走,武三张五金在后面跟。
鸡不但认识路,而且会带路,并且好象听得懂人言,武三有时走累了,喊着休息一会儿,黑羽大公鸡回头看看,有时不理不睬,有时也就会停下来休息一阵。
有个性,也有人性。
如果不看黑羽大公鸡的外形,张五金真要以为这是一个个性独特的人。
张五金没再去看那只玉鸡的眼晴,但先前看到的场景,一直在脑子里盘旋,贾昌养鸡训鸡斗鸡都有一手,训出来的鸡,也很听话,但终究只是鸡而已,就好比张五金老娘喂的鸡,咯咯咯一声,也会飞奔回来吃食一样,但听得懂召唤,终究还是鸡啊。
黑羽大公鸡,包刮神鸡道人的双冠大公鸡,还有武二的单冠大公鸡,却不象鸡,而象妖。
“贾昌虽然叫做神鸡童子,但他跟神鸡道人这个神鸡门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张五金在心中否定,但又想:“不过也难说,也许最初的神鸡门就是这样的,就只会训鸡斗鸡,后来才变了的,就如龙凤床,鲁班先师传下来的龙凤床,和床谱上的龙凤床,并不完全相同,尤其那七大奇床,跟鲁班就半点关系也没有,神鸡门的后辈,另学了放鸡的方法,贾昌自然是不知道的。”
张五金一路想着心思,同时观察琢磨着黑羽大公鸡,观察它吃食,喝水,走路,休息,越看越迷糊,有时觉得嘛,就是一只鸡,鸡都是这样子的嘛,看见毛虫,脖子一伸,一口就进了嘴里。
有时又觉得,这鸡很神异,神异在它类人化的表现,武三对黑羽大公鸡非常亲热,大师兄叫得甜,不是搂,就是抱,有时甚至还有点儿撒娇的味道。
黑羽大公鸡的表现,却真的象一位长兄,有时搭理一下,有时则爱理不理的,有时勉强耐着性子,有时则直接甩开,尤其它的眼晴,特别的亮,总给张五金一种特别深奥的感觉。
“还真它妈成精了。”同行两天,眼见着在黑羽大公鸡的带领下,终于钻出山,看到了神鸡村,张五金终于忍不住有些暴粗口了。
回到村里,武三先跑进院子里大叫:“师父师父,大师兄回来了。”
神鸡道人迎出来,将养了这几天,他身体好些了,面色红润了些,也能见风了,看到黑羽大公鸡,他神色有些激动,点头:“大矮子,你终于回来了,好,好。”
他跟武三一样,竟然真的把黑羽大公鸡当成了武大。
张五金在后面,看得发愣,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武大本来就是一只**,神鸡道人喂的,不过后来跑到山上去了,武三只不过是去把它找回来。”
这么一想,到好象容易理解一些。
见了神鸡道人,黑羽大公鸡同样是昂着头,鸡眼亮亮的,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然后武三端了一盘肉出来,而且是放在桌子上的,黑羽大公鸡真就跳到桌子上,一口一口的啄食,然后神鸡道人还给它倒了杯酒,它也喝,吃饱了,喝足了,它直接就进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