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大奔在一家酒楼前面停下了,张四金下车,然后一个男子走了下来。
张五金瞪大眼珠子在后面看着的,说实话,他很有些期待,死丫头的要求可高着呢,能让她笑得一脸春光的,应该不会太差吧。
但是-----。
这男子中等个头,大肚子,一扭脸,脸形有些干扁,三角眼,看人有些斜,最搞笑的是他的头顶,中间秃了一圈,一边的头发留长了,扯过来拦在前面,但正中间仍是光光的一圈。
这个发式,让张五金想起一些官员弄的面子工程,为了应付检查,把破破烂烂的地方找一圈海报拦起来,正面看着挺好,站高了一看,到处稀烂。
张五金揉揉眼晴,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也许这家伙只是司机,他等着车里再下来一个人,不说高大英俊吧,至少不要长得象狗官的面子工程。
但他失望了,张四金居然挽着了面子工程的手,往酒楼里走去,她的胸紧紧挤着面子工程的手臂,挤得明显变了形。
张五金脑海中突然现出一个幻景,一朵鲜花,招摇漂亮,人见人爱,但往下一看,它居然插在牛屎上。
必须承认,牛屎的养分更足,所以鲜花都爱插,但张五金绝不允许张四金插牛屎上。
“姐。”张五金飞步下车。
张四金扭过头来,一眼看到张五金,她慌忙一下就松开了手,这个小动作落在张五金眼里,心下冷笑,面上却笑嘻嘻,快步过去,道:“姐,这么巧,这位先生是你的客户啊。”
“五金,你怎么在这里,昨天没回去?”
死丫头在外面混久了,心理素质强悍,不答他话,却反而气势汹汹的质问起他来了。
张五金嘻嘻笑:“没有,刚过来的,下午要见个客商。”
他眼光瞟在面子工程脸上,近看更加看不得,至少有四十五六了,这会儿挺着肚子站在那里,象极了一只挺胸凸肚的癞蛤蟆。
越看不得,他却越要看:“这位是。”
“我朋友。”张四金还是有些虚:“姓高,你叫高总就行了。”
又对面子工程笑笑:“这是我弟弟,张五金,我弟弟很厉害哦,别看他脸嫩,可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很快就要提正科了是吧五金?”
面子工程本来绝不给张五金面子,这个正常,张五金长得俊啊,这就好比癞蛤蟆看着天鹅,癞蛤蟆为什么想吃天鹅肉?不是天鹅肉真那么好吃,主要还是妒忌天鹅长得太漂亮。
面子工程知道自己长得丑,自然不会对长得俊的张五金有好感,尤其旁边有美女的时候,不过听说张五金是张四金的亲弟弟,抬着的下巴到是降下来了一点点,再听说张五金居然还是北祟开发区的副主任,他崩着的脸皮也松开了。
“这么年轻啊,不错不错。”他说着伸手:“正式认识一下,本人高有宝,做珠宝生意的,你们北祟开发区原先做广告,也联系了我,说是想请我去开一家珠宝首饰店,我也有这个意向呢。”
“对啊,高总你可以去开发区开家店子啊,刚好联系我弟弟就行,一定给你优惠。”张四金本来有点儿心虚,这会儿到是兴奋起来了,又娇叫:“进去说,外面晒死了,要是晒黑了,我要你们赔。”
难得见死丫头撒娇,不过张五金这会儿却只觉得特别别扭。
“赔,赔,包在我身上,我用最好的珍珠,帮你配面膜。”高有宝呵呵笑,越看越象只打哈欠不知天高的癞蛤蟆。
到酒楼里坐下,等着上菜的功夫,高有宝跟张五金吹,他是做珠宝的,多么多么有实力,北京上海都开得有店子,投资一两三千万,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张五金任由他吹,也不吱声,这样的玩意儿,他见得太多了。
不出他所料,吹着吹着,高有宝就开始占张四金的便宜了。
“四金这手漂亮,要是配一个缅甸老坑玻璃种的翡翠戒指,夏天里戴,绝对是相得益障。”
说着话,他就去抓张四金的手,死丫头平时是只马蜂,这会儿却把倒剌收起来扮小粉蝶,脸上带着笑,不但不躲,还主动把手伸过去。
忍到这一刻,张五金终于再也忍不得了,猛地抽一只筷子,照着高有宝的鬼爪子就抽了过去。
这一下真的抽得重,啪的一声,高有宝的鬼爪子象触电一般,一下就缩了回去,口中同时高声惨叫,他的手背上,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隆起高高的一条血痕。
“你做什么?”
张五金突然出手,高有宝固然想不到,张四金也没想到,尖叫起来:“张五金,你碰到鬼了啊?”
一面又去看高有宝:“高总,你没事吧?”
高有宝这时已经跳了起来,看着手背上一条高高的血痕,口中做鬼叫,另一只手想去摸,却还不敢,嗷嗷叫着:“痛死我了,你敢打人,痛死我了。”
张四金也急了:“张五金,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他要摸你,你没看到吗?”张五金笑嘻嘻。
“神经啊你。”张四金简直要给他气疯了:“高总是说我戴戒指漂亮,摸一下我的手。”
“原来是摸手啊。”张五金还是笑嘻嘻,斜眼看着高有宝:“手也不能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