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窗外的阳光直接照耀进了病房内,暖阳除了将温隽凉包裹住外,亦是让许夏木瞬间溺了进去。但是,她的问话,却让两人同时一怔……
许夏木随即又道,“他对我说过,你的父亲当初为了能挽救温氏才会跟你母亲结婚,也同时抛弃了他的母亲,所以他恨温氏。”
“你相信他的话?”温隽凉却是挑眉问道,“如果他想毁了温氏,大可以直接将从温氏截下来的单子转给别人做,或者真的什么都不管,让温氏就这么慢慢腐朽、溃败。他不但没有这么做,还在尽力帮温氏摆脱困境。”
许夏木曾经亦是商场众人,这其中晦暗不明的道理,她自然清楚的很。
温隽凉继而又道,“面对这么庞大的帝业王国,没有人会不动心,程倾城更是不会例外。”
“那么你呢?”许夏木眸光一沉,“这个帝业王国里有你的心血,你有父亲的心血,更有你爷爷的心血,你又怎么会舍得真的让温氏就这么慢慢走向灭亡,以你的做事风格也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突然间,温隽凉却是一改方才严肃的面容,反而换上了调笑的神色来,那笑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问,“我的做事风格?我是什么做事风格……”
“力挽狂澜。”
许夏木简短的说出了四个字来。
听见这样的回答,温隽凉的笑容却更是深邃了不少,他抬起手来,在许夏木的脸上轻柔的拍了好几下,就像是在安抚一只小动物般,“傻姑娘!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温氏内部确实是出现了问题,这是事实。我也确实在尽力弥补,但是你用力挽狂澜四个字来形容未免有点过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许夏木却是有点懵。
她难得流露出了一丝不明所以的样子,却是让温隽凉捕捉到了,他突然张开了他的手,将眼前的人搂入了怀里,当他身上沾满了她的气息,他才开口问道,“怎么突然对我亲近了,是因为听见你父亲的话,还是看见我吐血,或者是其他什么事……”
“我可以不回答吗?”许夏木靠在温隽凉身上。
温隽凉却道,“不行,选一个回答。”
许夏木却是随性的说道,“那好吧!我只是觉得一个傻瓜默默的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就算不原谅他,至少也转身一次,就是这样而已!”
温隽凉眯着眼,手上搂着的力道又是紧了几分,问道:“那你准备转身多久?”
许夏木像只无尾熊一样吊在温隽凉身上,比起怎么偷懒她更是个中翘楚,她笑嘻嘻的说道,“还没想好,可能就这么一会,也可能会比这一会儿长一点。”
温隽凉又问,“长一点又是多少?”
“阿衍!我困了,我已经两天两夜没睡了,太困!”许夏木却不准备回答他的话语,仅是搂着他的脖子便是开始打哈欠,一个哈欠完后,那眼睛就闭上了,正式进入了梦乡。
温隽凉知晓想从她嘴里得出了准信来,他估计还要费一番周折,但是眼下的状态已然很好,她在他身边,或许正如她所说,仅是一会儿,或者只是比一会儿长一点的时间。
但是,至少她还是为他转身了。
随即,温隽凉将许夏木抱起了身来,然后他轻着脚步走到了病牀前,将她放在了牀上,然后他就安静的坐在了一旁看着她的睡颜……
这一刻的宁静,似乎他已经等了很久很久。
……
一周后,温隽凉住院的消息一时间在温氏立马传开,就像是一颗核弹一般在温氏财团内部引爆。所有的流言蜚语再也压不住,有的说温氏马上要倒闭,也有人说温氏即将要易主,更有人说温隽凉犯了蓄意谋杀罪,所以那次警署的人才会来温氏带人,还有人说其实温隽凉已经命不久矣。
这样的流言蜚语一时间似乎要将整个温氏湮没。
温氏顿时陷入了人心惶恐中,所谓树倒猢狲散,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道理,大树都要倒了,这些猢狲们自然是要重新找个落脚的地方。
这种现象不单单是其他部门出现,就连总裁办里亦是有两个小秘书辞职不干,一个说是要嫁人了,以后就准备做全职太太。还有一个说要去国外继续深造,出去扩展眼界。
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这仅是说辞而已,为的就是好聚好散。
宋玉跟了温隽凉这么多年,在业界亦是有名气,所以在温氏传出流言蜚语后,亦是有不少公司已经向她投出了橄榄枝,希望她能“弃暗投明”。
只是,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倒不是她矫情,只是她有别人没有的眼光,一个偌大的温氏又怎么可能说完就完,温隽凉更是不会让温氏就这样在他手里落败,别人不知晓温隽凉的手段,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却早已洞悉了不少。
这只蛰伏的豺狼估计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