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溪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她,拦住了郁绵要说话的意思:“对与不对,取决于判定者的认知。您认为不对,但我不这么认为。”
她认定的事情,绝不会再改。
郁闻青又气起来,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老裴!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裴松溪眉心一凝:“……老裴?”
以前哪次见面,老先生都是温温和和叫她小裴的,现在怎么忽然开始叫老裴了?!
郁闻青捕捉到她神情中的错愕,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砸了一块石头。
他忽然满意极了,甚至缓缓笑了起来:“对啊,老裴,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学好,非要做个偷小白菜的老贼呢?”
裴松溪微微抿了抿唇,神情陡然收紧了,字字用力的说:“请不要这么称呼我。”
“那什么,大裴?”
“爷爷!”
郁绵听不下去了,她多多少少也看出了老人气消了,可是现在又像个孩子似的乱调侃了。
裴松溪凝视着她半晌,默默垂下眼眸:“那您随意叫吧。”
郁闻青哼了一声,暂时歇火:“你们两个,什么意见。”
方锦棠其实没什么意见,老太太这几年身体愈发不好,精神状态也不佳,刚才听着听着差点要睡着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安清说吧,我没意见,中立。”
老先生给女儿使了使眼色,郁安清朝他微微一笑,却没听从他的示意。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堆起细细褶皱,有风霜流逝的痕迹,但依旧是优雅从容的:“我不反对她们在一起。”
郁闻青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郁安清微微一笑,却并未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