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了,裴林默捶胸顿足:“哎呀,我的好嫂子哎,我好不容易组个麻将局容易吗我,现在又没得玩了,生气。哎,算了算了,之远,我们一起看球赛吧。”
丁玫一脸莫名其妙:“你说的都是些什么……算了,她不打就不打,之远给她打一个吧,看看她说什么。”
裴之远耐不住母上大人的催促,还是打了一个,刚说几句话,就看到楼梯拐角处投落的淡淡阴影。
他知道有人在听着,于是故意打开外放。
可是下一秒,站在阴影处的那人挪动脚步,这次是真的走了。
裴松溪回到房间里,看着窗边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出神,指尖自上而下,一点一点的拂过,唇角缓缓牵起,绽开一点温柔笑意。
她刚刚听到了郁绵的声音,哪怕就一两句,也能感知的到,她心情还不错。
她在新的城市、新的环境,拥有了很多新的朋友和东西。
这是她想看到的。
前两年在永州大学,她们打电话,裴松溪能感觉到郁绵不开心。
现在好像不是了。她看到她抱怨着去上课的路上总是下雨,鞋子湿漉漉的;看到她新书包上的海绵宝宝挂件;看到她跟同学一起逛超市、做菜、煮饭;看到她在圣诞树下,假扮圣诞老人,给社区的小朋友送去礼物……
她的绵绵长大了。
这是她想要的,对吧。
她的指尖慢慢往下,忽然在画卷下方一处早已暗沉的黑点上停了下来。
她记得那个夏天,在闷热躁动的车站,眉眼干净,神色温柔的年轻女孩怀着期待和紧张,把她的画递给她,澄净清澈的眼眸全是小心翼翼到卑微的希冀、那些不可言说的热烈情愫和……那颗清湛而炽热的心,都藏在她眼底,熠熠生辉。
她自以为藏的很好,可是裴松溪看的那么清楚。
她不能要那副画。
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暗下去。
她看着她愣住几秒,抢过画卷,有些倔强到决绝的把画扔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