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溪挑了挑眉,话只说一半:“温治臻不会在意这件事。”
再说了,他在意又如何,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裴天成再无话说,只对她挥挥手:“算了,你去吧。但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要仔细考虑。时间还长,听说温治臻前不久才动了一场大手术,年前不会回国。来日方长,不着急。”
裴松溪不置可否的一点头,他的长篇大论,她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去裴之远房间,敲了敲门,少年来开了门,神色有点别扭:“……姑姑,郁绵去你的房间休息了。”
裴松溪凝视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之远,这么多年,还在生我的气?”
裴之远别过头,不说话。
初初长大,面容俊朗的少年,仿佛还是当年追着她车跑的小孩,问她为什么非要走。
裴松溪拍了拍他肩膀:“你现在很好……你妈妈把你养得很好。等你有空,我们可以聊一聊。”
裴之远闷哼一声:“我当然很好了!”
他还记得姑姑走之前跟他说,她不喜欢这个家,以后他就知道了……他心里憋着口气,学习、读书、参加比赛和实践活动……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可是他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喜欢这个家。
裴松溪低下头,收回目光:“不要别扭,也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希望你长成优秀的大人。”
裴之远不说话,却想起姑姑前不久送他的书。
扉页上写着‘要心怀光明,成为优秀的大人’。
裴松溪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好了,我要走了。下次见。”
裴之远沉默了一会,才在后面忽然叫住她:“我会的!”
裴松溪没转身,往后挥了挥手,径直往自己的房间里走。